秦九禾以为孟千古会回来一趟,可他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于是他想,也许他还在忙,再等等吧。又一个月过去,木兰镇的说书人已经开始讲西北军大战鞑靼族,皮影戏人偶戏都做出了鞑靼族被按着头打的剧情,孟千古还是连影子都看不见。

秦九禾突然就想起了孟千古用诱哄的口吻对他说的那句话,她说,阿鸠,你不用再忍什么了。

秦九禾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把旁边的初一十五吓了一跳,“主子你咋了?”

“她自己说我不用再忍的,她不回来,我可以去找她。”

秦九禾这次执行力惊人,带着初一十五,直奔西北军大营,不出意外地被阻在了外面,守营兵丁见着秦九禾,口气倒是温柔的很,不过还是不肯放他进去,“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找孟……将军。”

“找谁也不顶用,我偷偷告诉你,想找孟将军的男人一早上来了三个了,一个也没见着人。”

“可我……”秦九禾话还没说完,营地里出来的一个女人喊了声,“尤东,和谁说话呢,哎哟姐夫……”陈心年一眼看见秦九禾,突然撒腿就转身往大帐跑,秦九禾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也跟着就往里冲,守营兵丁被初一十五捣乱,主要是听见陈心年那声姐夫没敢动手。战后的营地有种萧条感,秦九禾循着陈心年的方向跑过去,也没被人拦下,一把掀开大帐。

里面的人再怎么手忙脚乱试图掩盖,秦九禾也已经看见了孟千古刚换好药还没来得及重新缠上绷带的后背,刀伤箭伤重叠在一起,伤口更深还未愈合的箭伤和长出了新肉的刀伤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狰狞触目的画面,秦九禾只觉得心口一痛,不知怎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淌了下来。

秦九禾没注意其他人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帐里已经只剩下了他和孟千古,他颤巍巍地伸手又在刚触碰她后背的时候缩回了手,孟千古把绷带交到他手里,“替我包扎吧。”

等收拾妥当,秦九禾一下下吸着鼻子,孟千古边替他抹眼泪边叹道,“就知道你会泄洪,所以不想给你知道。”

“你才泄洪。”秦九禾的声音带着鼻音,“怕你…不可以吗?”一个字他含在喉咙口没吐出来,孟千古道,“怕我战死沙场?”

孟千古话刚说出口就被秦九禾捂住了嘴,碎碎念道,“不要说那个字,百无禁忌百无禁忌。”他问孟千古,“你可以不打仗吗?”

“说什么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