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开心道,“那我想去游湖。”
沧洹停顿了片刻,道,“湖水深处有些危险,换个别的吧。”
陶萄挠头,“游湖也危险?那你可以去教我骑马吗?我想学骑马。”
沧洹再次沉吟,“太危险,再换一个。”
“那,那我们去燕支山踏青摘早杏?”
“燕支山一带有些过于荒凉了,太……”
“危险。”陶萄接上了沧洹的话,他一脸不可思议,“你还是我知道的那个沧洹吗?”
“换个别的。”沧洹道。
片刻后,陶萄放弃了提建议,他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其实在家呆着不错,或是去安全些的地方,像是……”沧洹停了下来,上齐的警告之语她仍能清楚地记起每一个字,她口口声声不信不可能不在乎,但眼下,她思前想后竟是不觉得有什么对陶萄来说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沧洹有心事,陶萄想,她没发现眉宇间隐现出的和她往常冷厉神情很不相配的忧色已经出卖了她。虽然不是很明白沧洹在忧虑些什么,不过…陶萄扯了扯她的衣袖,“其实去什么地方一点也不重要,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在哪里都不重要。”
沧洹就着他拽衣袖的动作将他的手握进了掌心,心里的暴虐却在这一刻有如猛虎出栏,她捧在掌心里的人,本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如今却连出个门都要束手束脚。
“沧洹。”陶萄摇了摇她的手,“别生气。”
沧洹叹了口气,猛虎被关回了栏内趴伏而下,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虽然陶萄说他可以在家里呆着无所谓,但沧洹知道他的性子,不让出门一定会闷得慌,沧洹考虑了许久,决定带他去沧氏主宅附近几条街道走走。她怎么想都觉得她一直盯着,走在路上逛街应该是最不危险的活动了。
沧洹想着她之前急着成亲,聘礼中的金银珠玉准备得并没有特别多,于是带着陶萄上了几家金楼,这里的金楼基本不是属于沧氏,也都是与沧氏合伙。陶萄的审美受到他的暴发户家庭影响,若是以沧都许多贵公子的眼光看来,总有些不那么高贵典雅,他在那里看着金镶玉,沧洹的注意力却是停留在了被锁在琉璃柜中的一串黑晶葡萄,黑亮剔透,就像某人的眼睛,可惜没有那么灵动。
由整块黑晶雕刻而成的葡萄串价值连城,因为易碎,被锁在琉璃柜中。等陶萄全都看好,挑中的首饰会由金楼直接送去府上,也包括沧洹亲自点的那串黑晶葡萄,回去的路上,陶萄挽着沧洹的胳膊,小声道,“我发现有人在偷偷瞪我,看,唐四公子在瞪我。”
迎面遇上的美貌公子无法掩饰自己嫉恨的目光,沧洹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冰冷的目光只看得对方一怔之下避开了视线,陶萄没注意到,还在自顾自道,“我以前还听人说,你会娶君家公子,会娶唐四公子,这个那个,就是从没有人提到过我,他们说我给你当侍君都不配。”
“你若不喜欢,就让他们开不了口,睁不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