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金大媒一脸懵,这是什么神操作?他还在愣神,傅元宁又掏出了一张画像来,画像上是一个年轻男子,金大媒傻愣愣接过来,就听傅元宁又道,“他会在天字一号客房。他上无高堂,亦无族亲,你多带些人手,下完礼,再连人带礼,一起送回郡王府。”

“郡王。”金大媒终于插上了话,忙道,“这样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怎么你接办过的亲事,就没有男方无亲的?”

“那倒也不是,可像您这样的身份,三书六礼齐备又是正君之礼,那还真没有过。”

傅元宁交代完事情,已经在往外走去,边走边道,“现在有了。”

傅元宁走后,鹊桥仙的媒人们一个个挤进了金大媒的馆阁,抢着要看这位看脸郡王最后要娶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天仙绝色。

房内一时竟鸦雀无声,好半天,金大媒才道,“郡王之前肯定是在说笑,她怎么会是看脸挑人的呢。”

太女近日很是春风得意,南安郡王邀她主持婚事,傅元宁的母亲继父都在世,按理这种事是轮不到她头上的,但傅元宁和平西王府的龌龊满城皆知,当初原配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立了侧房,闹得夺爵长女,逼得最有出息的长女分府,反而将世袭的爵位给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次女,满朝大臣基本都觉得平西王这是老眼昏花了,就连素来最重孝道的清流一派都站在傅元宁这边,傅元宁不想让平西王来主持大婚,也是意料之中。

大婚当日,太女见到了傅元宁的新郎,震惊无比。“所以你当日在孤宫内挑侍卫,到底是看什么挑的?”

傅元宁一脸真诚,“看脸。”

无垠正坐在新房里发愣,自从那日郡王让他去祥瑞居的天字一号客房住一晚上开始,他就开始发晕,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傅元宁真的要娶他,当家做主不是那么随便一说,这是真的郡王君啊。

从明和宫过来的那天仿佛还在眼前,他不是来当侍卫的吗?怎么就歪成这样子了呢?

但是,你愿意吗?无垠想起了傅元宁那日问他的话,此刻他也问自己,他想,他当然愿意啊,他只是仍旧不太明白也不敢相信。

无垠在房内等着的功夫,他听到外面传来了比之前更大声的喧闹声,似乎不只是前厅传来的觥筹交错敬酒交谈的动静,他推开一条门缝,问守在外面的小侍,“前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