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床,你坐那里?”傅元宁一脸的不赞同,“都说了要贴身保护了,你离那么远怎么‘贴身’?”她坐上床榻在身边拍了拍,“过来吧。”

无垠心想,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真信了你这贴身保护的道理,可是,他有什么能值得郡王看上眼的呢?别说这四九城里从权贵公子到平户百姓肖想着南安郡王的男子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就是退一万步讲这郡王府里的小侍,比他好看的都大有人在。

傅元宁看他纠结到眉毛都要扭到一起去了。其实一开始她确实只是在逗他,逗完了自会让他回自己房里睡觉,但此时看他这纠结的模样,傅元宁突然觉得她之前太过温吞的做法未必是个好主意,或许下一点点猛药反而才会在他太过正直的内心里注入一点点的邪思。

看他这会,不就终于开始想一些除了他的侍卫职责之外,其他的心思了吗?

“好的侍卫该听主子的话,乖,过来。”傅元宁招手,无垠磨蹭着上前,傅元宁看着他的耳朵越来越红,眼神飘忽,两手无意识地捏着拳揉搓着,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站到了自己跟前。

无垠依然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有哪里入了郡王的眼,难道是因为他可以顺便保护郡王,所以郡王便凑合一下?他觉得自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在明和宫,他听过许多,而他发现自己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的排斥。明明在明和宫呆了那么久都未对太女有过哪怕一丁点别样的心思,为什么才来郡王府没多久,他就成了一个爬床的侍卫,他真是变坏了。

他爬上了南安郡王的床,钻进了被窝,然而等了许久,只是等到傅元宁顺着后脑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吧,反正你就挨着我旁边,有动静第一时间就能发现,睡觉吧。”

傅元宁深吸了口气,决定自己忍一忍背过身去睡觉,今天这点程度的猛药也也差不多了,她得给她的小侍卫时间来让那一点点的别样心思生根发芽,可不想真的把人吓狠了得不偿失。

无垠原本满脑子胡思乱想,静不下心来,但这也让他没记得坚守着自己保持清醒守夜的职责,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以至于第二天送傅元宁去上朝的路上,他一直在自我唾弃。

今天的朝会没有持续太久,有了昨日遇袭之事,回程途中,无垠极为小心地关注着周遭动静,离开兴庆宫没多久,他冲傅元宁使了个眼色,傅元宁明白这是又被人跟踪上了,她道,“昨日拾味阁没有吃成,今日便再走一趟吧。”

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不好动手,一进昨日的窄胡同,无垠就突然掀开帘子,足下几个轻点,朝跟踪人藏身之处掠去,抬轿的四个女人也放下了轿子,有两个一起跟了上去。今日抬轿的自然不会是雇来的轿娘,而是郡王府侍卫乔装所扮。暗处躲着两个女人,眼见不好就要撤走,奈何无垠动作太快,佩刀扔过去逼得两人不得不后退了一步,佩刀转了一圈他伸手接过,不带间歇地朝两个女人面门上攻去。

两个女人很快被反手制住,带回了郡王府,郡王府没有专门的地牢,傅元宁只得将人关进了柴房,审讯了半天,南安.文臣.郡王也没能从两个女人嘴里撬出什么来。她走出柴房,无垠迎了上来,有些不自在道,“大人,让我来吧。”

“我学过这些。”无垠低下了头,闷闷道,“也做过。”傅元宁想起来,明和宫是有地牢的,太女的身份注定了那里面的人,怕还是不会少。

“好。”傅元宁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把她们的嘴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