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没有来由地漏跳了一拍,乔云的视线忍不住跟随着白马帮的众人,罗旷在左泠沅肩上用力拍了下,“多时未见,左副帮主别来无恙。乔帮主的事…”她摇着头叹息,“真是可惜了。”
萧炽和内四庄的庄主也都寒暄了一番,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左泠沅身后马背上,白江豫的眼神尤其奇怪,“乔帮主尸首已经火化,这棺木是…”
左泠沅身侧的高大女人大喝一声,将扛在后背的大刀一抽而出,近处的人全都戒备地提起了武器,就见那高大女人将那大刀狠狠插︱入了沙地中,只露出一段刀柄,左泠沅解下了胸口的包裹,将包裹中的骨瓷罐稳稳置于刀柄之上,左掌反手一挥,那具棺木从马背上冲下来碰得一声落在沙地上,溅起了一阵黄沙,“害死帮主的人,会跪在他骨灰前挨上我白马帮一人一刀。这棺木,自然是为她准备下的。”
萧炽在旁哼笑了声,视线故意瞟了罗旷一眼,“我说怎么这次白马帮来得这么气势汹汹,敢情不是比武来的,是来报仇的。”
“乔帮主惨遭横死,我们同为外三帮,自当鼎力相助白马帮为乔帮主报仇雪恨。左副帮主,你是否已经找到了仇人?”罗旷问向左泠沅,左泠沅只回了她一句“白马帮内务,不劳外人插手。”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满天星子高悬,各庄各帮的人马陆陆续续回了帐篷休息,只有白马帮众人以左泠沅为首一个个盘腿坐在那置于刀柄上的骨灰后面。
那一个个人在夜幕下都只余下了轮廓,只有骨瓷罐的温润光泽格外显眼,乔云只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不住地说,过去,过去那里,那才是你该在的地方,那才是你属于的人群。
恨天庄的人往帐篷回来,他偏反方向往外走,被白江豫逮了个正着,拽回了帐篷里,“这就是不会给我惹麻烦?”
乔云从掀开的帐篷帘子直勾勾盯着白马帮一众人,白江豫也发现了,挥手放下帘子,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最好把你心里的念头全都给我收起来。他已经死了,你以前怎么闹我不管,但这不是庄里,白马帮的人你招惹不起。”
乔云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替身”的身份,替的还正是那骨瓷罐内骨灰的原主,白江豫不会是以为他会去找那骨灰的麻烦吧?
“你想多了。”
“总之你听话,我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乔云在帐篷里走了几步,“说不定你想通了打算和祁郁双宿双栖,打算闷不吭声地借白马帮之手把我给就地解决了。”
白江豫被他给气笑了,“还在因为我带祁郁不带你怄气?说了是有正事。好了,你自己早点休息,不许再出帐篷,听到没有?”
乔云敷衍地挥了挥手,白江豫走后他想起那天在恨天庄听到的话,她们让祁郁假扮成了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白马帮帮主的样子,说是要制住左泠沅。
“我只是去看热闹。”乔云对自己说,“何况那个白马帮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指不定我就能想起些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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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夜晚的风沙比白天更大,帐篷四周都点起了火盆,左泠沅闭着眼不过一直没睡,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大,坐她右后方的女人突然间喊了一声,“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