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亲王…”阿奎拉低声重复了一遍,没再说下去,她将快把脑袋伸进啤酒杯的毛球提着脖子里的软毛拎了起来,摸摸他喝了大半杯啤酒已经鼓起来的肚皮。
费雷德里克半睁着眼迷瞪瞪地挥了一下前爪,无意识地放出了一个小的风系魔法,以他如今蛰伏期仅存的魔力这个魔法没多少攻击性,只是阿奎拉没提防,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阿奎拉不着痕迹地擦去了血迹,卡洛尔已经喝得开始大舌头,“一会跟我一起走啊,玛维斯还说要是遇到你,一定要,把你带过去。”
夜已经很深,不过贵族的宅邸都有负责值夜的管家和仆人,阿奎拉拎着醉醺醺的毛球,被安顿到了卡洛尔她们隔壁的客房内。
费雷德里克趴在床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阿奎拉自然听不懂,其实他在哼唧着“洗澡洗澡澡…”自打出了死亡之森就没洗过澡,毛都不蓬松了。费雷德里克在床上打了个几个滚,突然毫无预兆地扑到了阿奎拉的身上,用爪尖勾着她的衣服,脑袋在她胸口乱拱一通。
“找这个?”阿奎拉勾出了那只迷你小背包,费雷德里克立马一口叼住跳回了床上,从背包里拖出来一只木箱。
自从发现这只迷你背包不能收入自己的空间戒后阿奎拉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空间法器,很多大师级别的空间魔法师都验证过重叠空间的不可行性,即在一个空间法器无法收入另一个空间法器。所以此时看到费雷德里克从那个迷你背包里掏出有两个他自己那么大的木箱她一点也不奇怪。
费雷德里克四肢踩在床上做了个抖毛的动作,阿奎拉不明所以,拿起木箱里的梳毛刷替他梳了梳背上的毛发。
这个笨蛋仆人,费雷德里克一屁股坐下,抬高了两只前爪,曲起右爪做了个搓身体的动作,这次他的笨蛋仆人总算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洗澡?”
不过费雷德里克很快就发现他还是不该对他的笨蛋仆人期望太高,她把膨松剂当成了洗毛液,等到洗完一个兵荒马乱的澡,阿奎拉用火系魔法的热力替他烘干,费雷德里克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真正的毛球,越抖全身的白毛炸的越开。
半醉不醒的费雷德里克已经没精力和她计较了,他趴在柔软的羽毛枕头上睡着了,阿奎拉替他盖上被子的一角,在他旁边和衣而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只契约兽种类都说不清楚的幼崽容忍到这种地步,好像对这只聪明过头的毛球好到超过任何一个人类,是一件理所应当会发生的事。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内在像个人类却又并不是人类,才能让她放下所有的戒备和疏离。
不用担心,有一天,她需要对他说出“清除”二字,对他用出杀招。
费雷德里克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他蓬松过度的白毛总算服帖下来了一些。玛维斯知道阿奎拉到了亲王府,一早过来找她,“阿奎拉,我和奥托亲王说起了你,她一直想见一见你。”
奥托亲王清早去了王宫,一回来就派了人请玛维斯和阿奎拉到会客厅,亲王还在换装,两人正等在会客厅,卡洛尔突然冲了进来,“坏了坏了。”玛维斯皱眉没好气道,“卡洛尔,这不是在外头,你能不能别再这么惊惊乍乍的?”
“团长,出大事了。”卡洛尔转头看向了阿奎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过地下斗兽场?”
“是。”
“是不是…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