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这要青都上贡一事本就是个笑话,一国之内怎有上贡一说,陛下也是听了小人谗言。”老臣招呼他坐下,看了茶,见他一举一动皆是不凡,问道,“少君是青都八氏之一的唐氏中人?”

“正是。”

“不知令妻主是?”

“实不相瞒,民夫虽然自称民夫,却尚未能算过门,但要说是唐氏中人,倒也不假。”他这么一绕,弄得乔阁老疑惑不解,男人身边一个小侍忍不住插嘴道,“阁老,我家公子是唐氏掌家之女唐榭文榭少的君童。”

“君童?”老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怎么忘了,君童呐,青都八氏的传统。”

男人点头,“阁老果然见多识广,我也不过是准妻主数位君童中的一人,若论资质,几位哥哥可都在我之上。”

“既未过门,那倒是不方便称呼少君了。不知道公子这一趟,是令妻主的意思,还是八氏各掌家的意思?”

男人苦笑了一声,“阁老觉得八氏各掌家有可能凑出时间来相商此事吗?阁老,您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告诉您,这事,各掌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我那准妻主只是让我来解决,我原本也是无措,倒是我那小外甥,在我临行前交给我这一捧乌金泥。”

老臣叹了一声,喃喃自言自语,“青都八氏,不愧是青都八氏,想动青都,陛下也是自不量力,好在,好在没出事。”老臣让下人去书房取了一把折扇,“公子这小外甥年纪轻轻便有此见识,将来必定是不凡之人。这把扇子,公子带回去当是一点见面礼吧。”

***

和琴带着乔阁老的见面礼回到青都时,已是冬去春来,风光无限,艳阳正高,马车经过之处,只觉得路上行人看来都是兴致高昂,尤其是十来岁的少年,脸上兴奋之色,难以言表。

“这是怎么了?”

“公子忘了,又到了三年一度青都八氏选君童的日子了。”

“瞧我这记性。”和琴看了路上的少年们一眼,吩咐自己的一个小侍道,“我要先去见准妻主,你替我回一趟家,告诉羲公子我回来了,让他抽时间来见我。”

“是的,公子。”

“若是在家找不到羲公子…罢了,那我也找不到他,你就等到他回家为止。”

青都八氏选君童的传统,久已有之。八氏选君童向来只看男子本身才能不看出身,简直是男儿中的科举,一朝平步青云便是飞上了枝头,但凡青都十三至十八岁的男子,身世清白,没有婚约,都可以递上名牌,只要检查身世不曾作假,就算是过了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