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知道了?”
“知道。”
“很好,今天教你这些多抄几遍背下来,我回来检查。”
晋王府后花园的小亭内坐着两道人影,正值花圃内繁花盛开,几个仆人在修剪枝叶,一人看着那两道人影,叹道,“真是般配,真是赏心悦目,如果世子爷不开口的话…”
世子爷正歪过了脑袋,看着起身的人,“染儿,你要出门?”
皇甫染站着拍了拍他的头,“我会回来检查的,所以别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懒。”
“我才不会偷懒。”
濮阳诚咕囔着低头抄书,皇甫染勾唇莞尔,她出了晋王府,仍是一身白衣男装,跨上马,半个时辰后,已经卸任的皇甫丞相出现在了大内禁宫。
“你今日迟了半个时辰。”
御案上已经摆下了棋局,老皇帝穿着明黄色的便服,在一个人和自己对弈,他开了口,却不曾抬起头来,旁边一个老太监正冲皇甫染做着夸张的口型,皇甫染跪下了地去,“陛下赎罪。”
“赎罪?”老皇帝哼笑了一声,“你再大上百千倍的罪都犯下了,要赎罪还等得到今日?怎么来迟了?”
“回陛下,在教世子爷念书。”
老皇帝这次是真笑了,将手里剩下的黑子白子都丢回了棋篓子里面,转过身来,“诚儿的书,念得怎么样了?你这一走,他肯定又要打瞌睡了。你起来吧,过来陪朕下棋。”
***
“昨日朕与西门丞相聊到河西巡抚呈上来的折子,今年河西仍旧少雨,不过倒是未闹旱灾,都是拜你当年开山引水留下的水渠所赐,据说那里的老百姓到现在还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
“陛下,您就别提这事了,当年要不是从河西回来那场庆功宴,臣也不至于漏了陷。”
“你倒是还敢说,女扮男装入朝为官是多大的罪,朕若非惜才,就真该砍了你。”
“陛下当时若真砍了臣,现在谁来为陛下分忧,陛下您可是每次都将最麻烦的事丢给了臣。”
“怎么,嫌麻烦?”
“不敢,臣还要多谢陛下成全。”
皇甫染在御书房内陪老皇帝下了一局棋,直下了有两个多时辰,老皇帝下得乏了,这才结束。
皇甫染起了身,不过没有告退,“陛下,其实今日,臣尚有一事相求。”
“你倒是难得求朕,说吧。”
“臣想问,国相爷在世之时,所下批命,是否真的从无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