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她了,其实我今天除了买冰糖,还想和你,商量件事。”
“嗯?什么事?”
“阿时,我差媒人送来的提亲书你都已经接了,你说我想和你商量什么?”
尤时脸上红了红,“我,我还得做生意,你去和我爹爹商量。”
他转身走到后院,女人也跟了进来,一进来就见到院子里非常占据视线的一大片红色,“这是?”
“这是我刚认识的夏公子,夏公子,她是我,我未婚妻主,叫阎昀,也住在这条街上。”
夏清润打了个招呼,他的兴趣显然还在看尤时做冰糖上面,两眼亮闪闪地盯着他,视线瞟向甘蔗,显然在说,你快做吧,快做冰糖。
倒是阎昀把他身上穿的衣物仔细打量了一遍,在他衣襟上挂着的那一串叮当响的铃铛上停留了片刻,铃铛不是普通的金银铃铛,而是用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雕刻出来的小型风铎,所以撞击时的声音格外清脆,这个风铎,大概也只能用价值连城四个字来形容了。
“夏公子是外乡来的吧?”
“我和妻主一起从京城过来。”
尤时开始熬糖浆,小院里弥漫着一股甜香,等糖浆熬完,尤时将粘稠的糖浆盛出来准备结晶,他准备的容器不太够,进后厢房去取,阎昀跟了过去,进房关上房门,“你怎么认识外面那个男人的?”
“怎么了?路上认识的,他好奇怎么做冰糖,就跟我回来看,你别看他一副富贵公子的样,其实很随和。”
“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配饰,就是我们岭西最有钱的人家也用不起,要是能拉他去今晚的筹款会…”
“阎昀,他人很好,我当他是朋友,我不想利用他。”
“这怎么能算是利用,只是带他去而已,到时候若是他自己看上了什么东西,愿意叫价,那一来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二来我们可以筹到很多钱,一举两得。你想想,这种贵公子家里金山银山有的是钱,哪里在乎这么一点?”
“这么做总是不好。”
“那,最多我只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去晚上的筹款会,若是他不愿意去,那我们也就作罢,总行了吧?”
尤时有些为难地点了下头,两人走出来,回到院中,阎昀就问了夏清润愿不愿意去参加镇上的筹款会,“筹来的款项是为了办总角宴和耄耋宴,前者宴请的是镇上所有幼年时期的孩子,后者则是宴请上了年纪的老人,这是岭西镇每年的传统,筹款会上会有很多镇上居民自愿捐献的收藏,一件件叫价,价高者得,还会有冰糖肘子,我们镇上最出名的几家冰糖肘子。”
夏清润顿时来了兴致,“岭西最好吃的冰糖肘子?我要去。”
***
饭点已经过了,南阳街牌坊下饭庄门前的驴车少了大半,堂内的客人也少了,掌柜的还在拨算盘,之前那个急着寻人的俊秀女人又跑了回来。
“小姐,你寻到人了吗?”
萧则然摇头,“你确定他是往南边去了吗?我跑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找到人,他的脚程没这么快。”
“我确定他是往南去了。”
大冬天的萧则然已经是一头汗,饭庄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女人,对四周视若无睹地朝后院走去,掌柜的叫住了她,“离久,冰糖买回来了?”
离久瓮声瓮气地应了,掌柜的又道,“抓紧点好好做,今晚筹款会上的冰糖肘子你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离久进了后院,萧则然还没走,“什么筹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