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她却撒了手,又半死不活地趴回了桌上,“他不管我了。”
柳汀取过桌上的酒壶,直接打开壶盖全都朝她脸上倒了下去。
云初呸呸摇着头,少年连忙取了帕子给她擦干。
“你干嘛?”
“给你醒醒。”
“我不需要醒。”云初仰起脸,由着几个少年给她擦干了脸,“我想念他鸡毛掸子挥上来的感觉。”
云初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念江左鸡毛掸子挥上来的感觉,还是想念他柳眉倒竖追着她满院跑的感觉,又或者是他连连大叫碰过别人的手别来碰他时张牙舞爪的感觉。
总之就是一句话,她的正君,最近很不正常。
她还在青楼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楼外一个女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家主,你快回家吧。”
“云五。”云初立马坐直了身子,“是不是主君打算家法伺候我了?”
“什么家法啊,主君突然晕过去了。”
云初撒了腿朝外冲,带倒了沿途三张桌子,云五一路跟着她,“已经去请大夫了,应该在路上了。”
她冲回家的时候,大夫已经给江左看完了诊,她在房门外面目狰狞地一把抓住了那大夫,“他怎么了?”
“这位是?”
“他妻主。”
“哦,云家主,云主君现在已经醒了,我为他扎了几针,不过他气结于胸,非药石可医。”
“气结?”
“嗯,想要云主君康复,就须得折去他的郁气,否则…”
“否则怎么否则?”
“否则长此以往,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
“左儿。”
江左睁开了眼,“你回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云初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混蛋,最近因为青楼刚开张她一直都没有好好陪过他,竟都没发现他身体不好,直到他晕了过去自己才知道。
云初坐近了床头,把他揽在怀里,“你感觉怎么样?”
她身上的脂粉香味直直地传进鼻间,江左闭上了眼,不想离开这个怀抱,可那浓郁的胭脂味却在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些天一直徘徊在胸口难以消去的郁气似乎在不断上升,他猛地坐起,一口血吐了出去。
在素色的床单上染了一大朵鲜艳欲滴的血莲。
“大夫,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