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遥咬在她的唇角,“那就一辈子都别戒掉了。”

莫遥紧握的右手拳头被人轻轻拉开,十指相扣按在被褥之上,她的发丝垂落在他胸口,莫遥看进了那双倒映着他的眼眸,在惊涛骇浪袭来前勾起了一个着迷的笑容,酒不醉人人自醉呐。

大雨洗过后的朝阳显得格外耀人,旭日初晖透过窗棂洒在床头,在两张紧靠在一起的脸上洒下一片金芒。

以后,有我陪你。

***

番外二

那些已经被人遗忘的过去

月黑风高,荒郊野岭,唯一的一条山路夹道长满了带刺的灌木,飞鸟不栖,然而这灌木上却长着拇指大小的殷红色浆果,每年秋天,落满了山路,偶尔有人经过,踩得满地都是红色汁水,糜烂脏污。

归南山的这片山头罕有人烟,岔道口分了两个方向,一向东,可以出山,一向北,再往里走会更加荒凉,便是飞禽走兽也难得一见,所以被称为无归道。

为了警告误入的行人,岔道口的树干上都用黑狗血涂着大大的醒目箭头,指示方向。

月上中天,山岭中隐约可以听到狼嚎声,三四匹高头大马停在了岔道口,打头的男子勒住了马,那黑马发出一阵嘶鸣,双腿朝前一踏,停了下来,“就地歇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几人下了马,那打头的男子四下扫了一圈,“那浆果有毒,小心别碰到。”他正要就地打坐,一人突然指着远处朝他道,“盟主,前面有屋舍。”

就在往北方向过去大概不出一里地的地方,高耸的枯木间,露出半个屋檐脊角,在月色下昏暗不清,细看才能看到一点踪迹。

那打头的男子看了树干上的标记一眼,牵着马,“过去歇一晚,明早原路返回。”

***

那该是一间庙宇,殿外的墙面剥啄了大半,漆面发黑,廊柱坍塌,推门进去,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灰尘,一个男人摸索着过去,在大概是供台的地方寻了蜡烛火折点燃。

角落里蛛网密布,那打头的男人看了一圈,找了两个蒲团坐下,正要打坐,那提着蜡烛的男人叫了他一声,“盟主,看。”

几人的视线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破败不堪的佛龛下面,拱着一个黑漆漆的身影,蜷缩成一团,看上去非常的小,却是在动弹。

莫云寒起身站在那提着蜡烛的男人身边,一双本就凌厉的弯刀眉微皱,左手横掌在胸前,右手飞快地一把将那黑漆漆一团拨了出来。

那人影像是球一样滚了一步,滚到他脚边,黑色大衣裹住的人也露了出来,莫云寒眉间一凛,松开了护在胸前的左掌,看了那提着蜡烛的男人一眼,那男人摇头,耸了耸肩,蹲下了身,用蜡烛细细照着那人影。

很小,脸蛋露出来不会超过五岁,应该是个女孩,紧锁着双眼,呼吸微弱,身子似乎在发抖抽搐,莫云寒低眼看她的双手,两手都紧紧地扣进了自己大腿侧的肌肤,只抓得血肉模糊,血淋淋地还在一滴滴往下淌。

“怎么回事?”身后的男人也走近了,莫云寒伸手摇了摇,示意他们不要靠近,这女孩身上的气息很诡异,身周似乎有一股强势霸道的真气在翻腾,怎么都不该属于这个一个小女孩。

那张布满了灰尘和汗水的脸蛋紧紧皱着,干裂的嘴唇带着血丝,莫云寒探出右手扣住了她的脉门,紧锁起了眉,“你看。”他接过了那男人手里的蜡烛,把那女孩的手腕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