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九日前重病了一场,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又活蹦乱跳了。”

一道不温不火的男声刚歇下,另一道无奈的叹息声想起,却又似乎有些欣慰,“不瞒哥哥说,小九这次病好后,倒是懂事了不少。”

“哦,怎么说?”

“哥哥你久未回府,可知道现如今,我们沈府后院,最受宠的男人是哪一位?”

“莫不是妻主新纳的美人?”

那年近三旬却美艳如昔的男子轻轻摇头,嘴角勾起,身边的青衣男子似有些了然,却故意报出了另一个名字,“莫不是拂央?沈府后院,论才论貌,都难有人能出其右。”

“可惜,妻主最近不好此道。”

“君忆,你就别和哥哥我卖关子了,直说了吧。”

“这半月余,妻主夜夜宿我院中。”

虽然早就猜到,那青衣男子倒仍然惊讶了一下,沈南轻这人向来好新鲜,便是再喜欢的男人,也极少接连同寝十天以上,更别说是半月有余。“听你之前的意思,这似乎是小九的功劳?”

君忆勾着唇角点了点头,却不再深谈,只是扬声唤来不远处凉亭内不知道在屏风绢面上涂抹着什么的少年,“小九。”

***

“爹爹。”

沈醉走到君忆身边,向那青衣男子也福了福身,“想容爹爹。”

“小九,我看你画得不亦乐乎的,能不能给想容爹爹看看?”

“想容爹爹是皇都出了名的书画双绝,小九这些乱抹的墨水印,怎么可能入得了想容爹爹的眼。”

苏想容斜瞟了他一眼,“你爹爹还说你懂事了不少,我看你是越来越滑头了。”

沈醉嘻嘻咧嘴一笑,“爹爹,想容爹爹,小九病好了,只觉得闷得慌,能不能出府去转转?”

“出府?你若真想出府,过几日谨王府的家宴,你能求得主君带你去…”

不等君忆说完,沈醉已经口快地接了去,“多谢爹爹。”

苏想容看着沈醉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小九以前,最不喜欢这些家宴了吧。”

君忆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他在画什么。”

苏想容和他一起,走到亭中站在沈醉之前涂抹的屏风前。那绢面上只有寥寥数笔,不成轮廓的眉眼,鼻,嘴,根本看不清完整的面目。

只是那眉角眼梢,顺着墨迹,竟隐隐有戾气滑过。

苏想容细看了半晌,“你觉不觉得,这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君忆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和苏想容大同小异,却偏生想不起来,定然不是熟人,那究竟是在哪里,曾经有过这一瞥,小九他,又为何会作这么一幅画?

***

“见过主君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