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行了,你们要打情骂俏要调情都回去玩去,别在我这里乱折腾。”

苏离峯没再多留,带着依旧不解的袁轻卿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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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相好呢?”

“这不是吗?”她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我真是没想到,小小一个阳平郡,竟然能有如此佳酿。”也幸亏了这酒,她当初流连忘返,才会在这里遇上他。

袁轻卿心里一松,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习惯性地一拳朝她身上招呼过去,“你说话就不能说说清楚,我踹死你。”

有一个动不动就喜欢踹人的夫君还真是不赖。

享受着那些更像是按摩的花拳绣腿,哎,要是能回房里耳鬓厮磨她会更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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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渐浓,几场春雨过后,阳平郡的街巷内全都长满了绿得流油的小嫩草,城郊的梅香或浓或浅地飘散在风中,顺着东南风被刮进了千家万户。

苏离峯踏进家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袁轻卿手里那一小篮子红的发黑的梅子,她咽了口口水,俯下身子从他身侧探出手去。

竹篮泡在水盆中,袁轻卿坐在小板凳上洗着梅子,看也不看一巴掌拍掉那只贼手,“你不许吃。”

“为什么?”

“还敢问,去年夏天,是谁吃了梅子浑身发疹?”他叹了口气,“你长点记性行不行啊。”

苏离峯耸了耸肩,“太多了,谁有空去记。”

袁轻卿回过头去看她,“这究竟是什么病?”

“不是病。”

“嗯?”

“小亲亲,你放心,你妻主命大得很,死不了。”

“谁担心你。”他嘟嘟囔囔地回过身去,“跟你说件事。”

“嗯?”她的眼睛还在那梅子上,似乎还没打算放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今早,爹来找过我。”

“嗯。”还是随便一声嗯,应完了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你爹?”

“对,我爹。”袁轻卿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他说,愿意让我回去。”

“是她。”

“我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麻烦了。”

“他没答应?”

袁轻卿的手泡在水中,半晌没有动,“他让我至少下个月去参加娘亲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