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竟风也想起了曾经的戏言,“还真是祸从口出,你说是不是?”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想把我支开,不让我参加那个火节。”

“你…”

“夸我厉害吧。”萧珠故意朝她抛了个不伦不类的媚眼,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寒竟风忍俊不禁,“那你想以什么身份去火节?”

若是以萧氏长公子的身份,那必然会被奉为座上宾,当然,也更加方便成为箭靶子,可在这种日子真要将他留在府内却也未必安全。

额际传来最近伴随着她的隐隐作痛,小鬼,这不是你应该过的日子,那么爱笑的小脸,怎么可以成日在不确定的阴谋和危险中度过。

萧珠靠在她身上连蹭了几蹭,一边蹭仰起脑袋歪眉斜眼地瞅着她,寒竟风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刮了刮他的鼻梁,“我倒是刚好有个身份给你。”

***

臭寒姐姐,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身份。还真是,够安全。

骨溜溜的大眼透过面具的眼睛缝朝外看去,黑漆漆的夜空繁星密布,一根根耸立入云的圆柱顶端燃着熊熊火焰,在夜风的吹拂下烧得越发欢腾。

萧珠拉了拉那身戏服的衣领,这衣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的,密不透风的还真是有点热,真不明白南番这么热的地方为何不崇水反而尚火。

“跟紧我。”她的声音低得几乎淹没在人群吵杂中,萧珠看着她在夜幕下挺得笔直的脊梁,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今夜会发生何事,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她却偏生,依旧舍不下那从来不曾存在的姐妹之情。

他的寒姐姐,是一个性格轮廓很不清晰的女人,用爹爹的话来说,她的一切都藏得太深,埋得太深,花上半辈子你都未必看得清,时而张扬时而内敛,时而果决时而犹豫,看似清冷无情,却又有着那些不理智的执念。

就连对他的感情,若不是他缠得够紧,一点点地试探,他完全相信她就会这么一笔带过,而不会又更进一步的任何动作。

也许,她已经习惯了隐藏,又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去隐藏什么,是她的适应力太强,被磨去了性格上所有鲜明的棱角,每一个角度看去,都是浑圆。

放他来南番,爹爹其实还是不放心的吧。

***

“小妹,听说你府上来了一位贵客,怎么这么大的场合也不见他?”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萧珠的沉思,寒竟风在他身前,面对的,是一个年纪比他娘亲还要大上一些的中年女人。

不得不说,这个寒氏长女,寒竟潮身上有着一股成熟的儒雅韵味,若不是心里清楚,他真的不会把她和之前一直想暗杀他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他身子不舒服,在府中休息。”

“那可是累了小妹府上的守卫了。”寒竟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寒竟风右手成拳在袖中紧了一紧,“那也比不上大姐对这次火节的重视,做你的下属,只怕就不光光是累的问题了,怕是,会把命都赔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