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公子尽管看。”反正她已经找到了壶,也到了能够感应的距离内,要是他买了去,她就顺便和他结下从线,认了这壶的主人,她也正好能顺便完成一个指标。
那年轻公子拿着壶对老板道,“多少钱?”
“一口价,五百两。”
那年轻公子买下了壶,转身离开铺子。却没发现楚无色轻点眉心,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紫色光晕发散开来,牵在他身上。楚无色拉着小不点出了那古玩店,脚下飞快,把他送回了家,“楚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有急事,很快就回来。”
她匆匆走开,留下小不点一个人抓着篱笆旁边的葫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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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县衙的大门,楚无色暗笑道,“难怪这么眼熟,当年宁隽还在时候,我还替她改过县衙的卷宗文案。”
沈曦玉,就在月前嫁与了新来的县令,县衙的大门口守卫森严,八个衙差持剑守在大门口。
现在,就该去找她的新主人了,她正要收身进壶,突然伸手掩住眉心,“怎么回事?”那道连着她和壶主的从线怎么会突然断裂?
她以前一向都是呆在壶里,最多也是会把壶带在身上,只要有人得了壶,只要她还有指标需要完成,她就会结下从线,然后立刻出现许人愿望,除非那人实在看不顺眼,或是指标已经完成了。但是像现在这样,离开后再去找鼻烟壶所在的情况还真是没有遇上过。
看这样子,那鼻烟壶,怕是又易手了。
她重重地一拳砸在墙上,刚刚应该先把壶夺来的,现在从线一断,她又感应不到鼻烟壶的所在了。
抬眼看着县衙大门,不管怎么样,总得先进去看看,也许还会发现沈曦玉把壶送给了什么人。
可怜楚无色现在,除了几个悬空咒,稍微控一下风,其他几乎都用不出来,连想要挪银子都办不到,她翻出剩下的五只小虫,瞌睡虫在许氏身上,还有什么可以用一下,她翻出剩下五只小虫,“吐真,没用,扬火,更没用,我又不要生火。”她拎出一只红色的小虫,“无视,让人暂时失明,就你吧。”
小虫飞出去,正朝着那些守卫的方向扑腾,突然间被一双手收住,面前红光一闪,一个红色轻纱覆体的女子落在她面前,“楚无色。”
“疯瘫,你干什么?”
“我叫风滩。”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册子,上面空无一字,打开来,念道,“天历云荒纪六万七千八百零六年甲申月庚卯日未时初刻,成州府地平县沈姓男子曦玉得镶翠麒麟玉鼻烟壶,此壶壶仙,风属第三十六仙楚无色结从线而未成其所得三愿,依规扣三百年仙德。”
楚无色翻了个白眼,“扣吧扣吧,扣光拉倒,反正我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再往下掉也无所谓了。”
红纱女子斜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身上抽出三条发丝般粗细的彩色光线,瞬间闪没,“我只是照本办事,风祖派我来的。”
“现在本办完了,帮我个忙,替我把壶找来。”
“你是,把壶给丢了?”
“不然呢,我怎么会犯这个。”她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无字册,风滩把小册子收入怀中,“不巧的是,我刚刚正好经过地平县的大街,看到了有一幕。”
“什么有一幕?”
“有个人明明已经找到了壶,结了从线,本可以就此收身入壶,恢复仙法,成三愿,不过这个人似乎为了送某个人回家,错过了这个时候,以至于把壶又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