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你真名叫什么?”
“才不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我又不稀罕。”
“哼。”他走在她身后不理她,雁三文只当是小孩撒泼,也不管他。
一直到当晚,龙儿才发现,这路,压根就是回花落镇的路,只是不断兜兜转转地绕着圈子。“你骗我。”
雁三文打了他一个暴栗,“我浪费我千金一刻的宝贵光阴,绕远路替你把人给甩了,居然不感谢我,还在这里嚷嚷。”
“有人跟踪?”
“知道自己是个大麻烦了?”她没好气道。
他暗自咕哝了一声,雁三文摇头叹气,“我记得你刚到的时候,乖得很,说东就不会往西,从来不会顶嘴,连正眼看我都不敢,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怔了一下,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在她面前,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脸上被人称作丑八怪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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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至少对于雁三文来说是这样,当然,如果那个越来越唠叨的小鬼可以安静些,那就更好了。
她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门外传来龙儿的敲门声,“雁三文,豆浆油条拿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自从他把早晨排队的事揽了去后,她就不用那么早起来了,这似乎,不是个好习惯。
她起身穿衣,开了门,接过豆浆,龙儿却站在她身前没有走。“怎么了?”
他伸出手,雁三文前后看,“干什么,又没烫着?”
“袖子,短了。”
她这才抬眼打量他,“你怎么又长高了,不是才给你换过衣服?”
“可是我要长高,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把之前的衣服剪了,缝一下,拼一下,不就好了。”
“雁三文。”
“还干什么?”
“今晚,我们能不能不要在家吃饭?”
“为什么?”
“今天是我成人的生辰。我想,想可不可以…”他话还没说完,外堂的伙计冲了进来,“老板,有人挑场子。”
雁三文把豆浆往桌上随手一扔,跑了出去,龙儿跟在她身后,走到天下第七当的外间,他睁圆了眼,转身就跑,雁三文看着堂内一大座足有两人高的玉雕,红木底座,“封山治水图,你带这个来,是要当?”
“怎么?雁老板收不起?”
“收不起?怎么会,不过这天下四大玉雕之一,我还真不敢随便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