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后悔了,你害怕了?可惜你没有资格!窥视深渊的人,注定要先尝尽这掉下去的滋味!你毁了我,你更毁了我们,所以我恨你,你也应该恨我!我会亲手毁了你,毁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只有这样,我们才对等,才公平,才谁都不亏欠谁!”
“事到如今,你还肯这样说,你不是恨我,你是故意要我——恨你。”凤绿低着头,呐呐自语。
“真可笑,我凭什么不恨你,我的好嫂子,你不要自恃过高!”梓翚愠怒。
“好,真好,我已是你的嫂子,而你竟然还是那个梓翚……” 她不喊他翚帝,不喊他王爷,却独独喊他——梓翚!
梓翚猛然僵住,只觉有温热的液体透过薄薄的衣料落在他的手臂上。是她的眼泪吗?她在哭吗?为什么没有声音?
“你哭了?”梓翚甚至在讥笑!
“我哭了吗?我不记得我会哭的。”
梓翚原以为本就麻木的心骤然痛得无以复加,比朱雀焚身之苦更甚!
只她一滴眼泪,就浇灭了他所有的理智。他还是无法放任面前这个女人哭泣伤心,他还是无法狠下心肠摧毁他们之间的羁绊,他心里有个声音忽然变得很大很大:现在,如果他带她走,如果他带她走,如果他带她走……
终于,他还是弃守,他已不能回头,好笑地开口:“我也不记得了。”
“原谅我不懂,原谅我一直不懂,原谅我永远不会懂,你原谅我——”凤绿轻轻搂住梓翚愈加单薄的身体,将头埋在那无比消瘦的肩头喃喃自语,任凭他浑身灼热温度侵袭而来。
她要放弃了,她下决心要放弃这个真相了,放弃这个最懂她的人,成全这个最懂她的人。
梓翚放任凤绿哭泣,始终没有伸出手搂住她。半晌,他才带着一种疏离的声音冷冷开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也许有一天,我会猜到所有的一切,所以——你且等我一等。”
“谁还值得我去等?”梓翚讪讪一笑,言语间有着嘲讽。
这便是最残忍的时光——我的真意已错表,你的绝情亦作假,我们之间连一句情话都吝啬,连一个拥抱都不得,连一个爱字都没说。
“我想——我应该走了。”她松开了手,抬起了头。
“太迟了,你现在走,怎么瞒得了他。”梓翚的声音越发低哑没有波澜,如莫测的深渊般可怕慑人,“不如我给你两个选择——信他,我放你走;不信他,你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