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临死之际,我问他们,他们说隐魅大人不止一个,但都带着相同的面具。”
“这件事,主子可知道了?”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觉得主子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羣关的?”
“我不知道你在羣关,但我知道立杰在,而立杰就是隐魍——”晓酌目光犀利,戒备得盯着左延的一举一动,“我本想用这件事要挟立杰,试探他是否会放弃羣关。”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立杰知道隐魅的身份,而翚帝不知道,那么他就会受你威胁。如果立杰不知道隐魅的身份,那么就说明隐魅是宁帝安插在觅凉榭里的暗桩,你也就不用继续调查下去。”
“可惜,我到羣关之时,立杰居然已经被你劝降。觅凉榭动用了所有势力都找不到你的下落,这只能说明,有人不想让主子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真想不通,你又凭什么能劝降立杰呢?”晓酌的语气咄咄逼人。
“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不能说。”左延正色道。
“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翚帝的意思?”
“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早已与翚帝划清界限了!”
“是吗?那让我来猜猜——”
“猜什么?”左延的声音似有一丝忙乱,难道他真的心中有鬼?
“我猜你是故意失踪投奔了秦泰的水军,待秦泰要攻羣关之时,你再出现提出劝降立杰。立杰与你达成某种共识,或是立杰早就与翚帝达成某些协议,这就使你能轻而易举地拿下羣关。
接下来,我猜你大概就要除掉秦泰,策反他手中的军队,再收编这羣关本身留下的七万翚国重兵。这样一来,你的手里就会有十多万人马。
如果早在羣关一战你就与翚帝就做了手脚的话,恐怕这人马要直逼二十万了。宁帝派你出征,是为了夹击翚军,可他怎料到你有二心!
到时就不是翚军处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之中,而是宁朝危在旦夕——
翚帝可是你的旧主,你又立了大功,将来自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
左延苦笑一声,双目有些失神:“晓酌!在你眼里,我左延竟是这样的人吗?”
“我信你如何,不信你又如何?你瞒着主子做的这些事,你还敢让她知道吗?”晓酌讪讪地笑了。
“我劝你,什么都不要说。”左延的脸色灰白,“主子会被真相毁掉的,你明不明白——”
“我就是担心主子的性子,所以才暂时没告诉主子我来羣关的理由。”晓酌的脸色凝重。
“你不要告诉她,只说收到消息来羣关找我便是。”
“不,我不会也不能瞒她。”
“你我所知道的,不过都是揣测而已!”
“你是说,连你也不知道这些事原委?怎么可能!”
“我为何要骗你,你我不过是棋子,怎会知道这盘棋局的真相?”
“但主子有权知道这些,她不能一辈子活在谎言构造的世界里,这对她不公平,你懂吗?主子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比我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