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狱心术并不会让我完全失去知觉和意识,可我想的时候却是一片浑浊,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想起荨翁和星晓他们在我身边时的情景。”凤绿微蹙着眉,自己方才用力去想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很正常,狱心术原本就是禁术鲜少有人尝试,医书上的记载不可尽信。加之你身中‘银姬’,毒性无常,无法维持知觉也未可知。”梓翚答道。
“想不起来,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好啦,不要再想了。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等荨翁回来就叫醒你。”说着便走出凤绿的隔间。
不出三日,在荨翁的医药和星晓的美食的双重调理下,凤绿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功力也已恢复至六七成。
凤绿自觉耽误的时日已多,便不愿再多作停留,决定明日便动身离开。
这日,与往常一般,俞悦砍柴,帮星晓打下手,替荨翁铡草药。他做完这些,走到院子准备练剑,一天都不见梓翚人影,看来他今天只好自己练。
寒意料峭,可下午明媚阳光已然诱人。约莫是明日要走了,凤绿今日没有与荨翁在药庐里研究各种毒药,而是着了一身紫袄,泡了壶茶在院中晒太阳。
“俞悦。”
“主子,您有事吩咐?”
“过来喝杯茶吧。”
“这——我——”
“已经相处这么些日子了,不要见外。我还要谢谢你替我采药,否则我也不会恢复的如此快啊。”凤绿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俞悦。
“您不要这样讲,我、我也没能真的帮上什么忙。”俞悦接过茶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
“我们明天就起程,你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俞悦忽的抬起头,意识到了什么,慌张道,“我、我——没有,真的没有打算。俞悦早已经把您看成自己的主子了,主子到哪里,俞悦便到哪里,只是千万不要赶俞悦走!”
“我也没说赶你走啊,呵呵,看你急的。”凤绿顿了顿,“从前念过书么?”
“在学堂待过一年,后来便不去了。”俞悦停了下来,原本清亮的眸子瞬间黯淡,想起记忆里那些伤心的事。
“为什么?”
“父亲被迫去当兵,没过多久就战死了。母亲身体本就不大好供不起我去学堂,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更是一病不起。家里揭不开锅,我就只好去偷——”
凤绿不忍再让俞悦讲下去,打断他道:“日后有空先让星晓教你些读写,再过些时日我便教你读书罢。”
“主子,为什么——”俞悦方才黯淡的神情中闪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