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翚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很清秀,很好看的手,白净的,修长的手指,指甲很均匀,指节也不突出,掌心已被深深划伤,仿佛下一刻鲜血便会冲破掌心那薄薄一层。其中的食指若无其事得小心翼翼点了一下了了平坦的眉心,满是宠溺。
“我不要。”她似乎有些费力得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巴。
“为什么?”梓翚温柔得看着了了,直要化成一脉温泉将眼前脆弱的人儿护起来。
“风哥——哥说,那一天要,等,等很久,会发生很多让,让我们不忍的事,他舍,舍不得,所以他说我可以在他这里,安心,咳——安心得休息。”了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费神却欣然说道,“他说,他会记得看花时,咳咳,再,再喊醒我。”
这三年的生活,仿佛只是一瞬,他已变成那个屡建奇功的北镇王,紫宸王灼风唯一的胞弟——紫灼言。
在觅凉榭,他很想告诉凤绿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把他留在身边是有多么危险。
可是当那一句略带虚弱的“也许有一天你我会达成一致,欣然合作呢?”传入耳际时,他感觉到似曾相识。
那不是凤绿经过深思熟虑讲的话,甚至可以当做只为打破一时窘境的无心之语,可那已变紫的双眸里却掺杂了星星点点久违了的自然和美好愿景,直教他一瞬间愿意相信这句荒谬的话。
恢复了身份的梓翚办起事来自然要方便得多,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老药痴。
当年,梓翚在箐洛山脉寻觅珍稀药材以期延长了了的寿命,在山林里救过这个老药痴,人称荨翁。两人交谈后甚是投缘,荨翁对于了了这种病源来自母体的病症十分有兴趣,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梓翚为了和荨翁探讨为了了续命的办法还在那简朴的药庐里住了一阵。他翻遍了荨翁所有的医书药录,《朔古录》中有关“银姬”的记载是他找到的唯一希望,只可惜荨翁告诉他几乎《朔古录》上所有被记载的古植物都已绝迹,无处可寻。
两人最后仍未找到可行的法子,虽然荨翁经过一段日子的研究倒是得了一个可缓解了了病症痛苦的方子,但这件事在荨翁心里也成了个疙瘩。
梓翚临走前,荨翁许了他一句话,十年之内不会变更住处,若是有所求便可随时来找他。
梓翚那时十分感激荨翁,但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来。何况了了已去,再来此处只会惹一阵空忆罢了。
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后,梓翚便回了三方城,还未走几步就听闻人们到处在议论今日觅凉榭的凉居士见的是个什么的翩翩佳公子。
毋庸多想,梓翚便知那定是凤绿耍的戏码,要引得什么大鱼上钩,他想到这里嘴角自然地挂上了月牙的弧度。
他想:她真是会抓住自己不在的时机玩个不亦乐乎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梓翚和了了这一段的时候,偶已经神形俱损。但素,灼风和了了那一段,偶素彻底神形俱灭……敬请待更。
第10章 俞悦其人
进了觅凉榭,梓翚找到星晓拌了两句嘴,问了凤绿的近况,便径直朝饮恨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