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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得到了特赦令, 木夏果然麻溜儿地滚了。

一时间营帐里此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沉默地各干各的活计。

谢锦随不开口,孟长宁更不会开口,沉默黏腻了空气,让两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

可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孟长宁显得格外淡定,人总是这样,有秘密的人露出了半点蛛丝马迹就更容易心虚和慌乱,而察觉到秘密的人占据了上风,握住了更多筹码,自然就淡定坦然更多。

孟长宁冷静地看着手里边角有些磨损的兵书,他不说,她就不问。不问为何他袭不了爵,不问为何韩温凉如此笃定谢锦随袭爵大有益处,不问为何成婚多日谢锦随从不曾提及这些事情。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背影打在帐篷之上,如一幅画作一般,安静美好,灯光蜡黄,烘托出了一室的温馨感,祥和静谧。

只是画中人都藏了心事。

谢锦随突然一失手,手中的书掉落在地,恰恰落在孟长宁的脚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孟长宁抬了抬眼皮,没动,也没说话。

谢锦随无奈,只能自己把书捡起来,状似无意地拍了两下灰,灰尘都飞到孟长宁那边了。可只见孟长宁把头一扭,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

谢锦随无奈地叹口气,咬了一下后槽牙,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先缴械投降,温声道:“长宁,夜深了,该休息了。”

孟长宁冷冷哼一声,“不困。”

“长宁,山里晚上太凉,我给你暖被窝好不好?”

“我练武体热,不需要。”冷冰冰的话语直接就拒绝了谢锦随的求和。

完了,今夜怕是一场苦战。

谢锦随咬唇,心里开始打鼓,“长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