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莱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想快点结婚,你有这个打算吗?”
脑袋是乱的,问题莫名其妙,提问对象也莫名其妙。也许是黑暗作祟,也许是第六感冥冥中告诉她可以这样去问身边的人。说不清,周礼身上好像带有物理定义中的“场”,描述起来晦涩难懂,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不同于他人的特质实打实存在。
光停止晃动,周礼停下来。许久之后他问,“有多快?”
“越快越好。”蔚莱顿了顿,还是坦诚相告,“其实是谁都可以。”
对方是聪明人,他应该听的明白。
又一阵沉默,蔚莱已经踏着光迈开脚步。光却跟上来,周礼说,“如果你今晚不后悔的话,明天请一天假,我们去领证。”
蔚莱猛地转身,她仍看不清他的脸,却听到无比低沉却坚定的四个字,
“我也一样。”
第4章 我,结婚了
结婚证是血一样的红色。不是娇滴滴的玫瑰红,不是滑溜溜的西瓜红,也不是圆滚滚的可口可乐红。那颜色让蔚莱首先想到血,摸上去甚至有血的热度。她和周礼笑得都很勉强,尽管摄影师说了好几次“两个人挨得再近一点”“笑得开心点”“头互相靠一点”,他或许以为这样的两个人正处在婚前冷战,而绝对想不到这样的一版照片,是两个陌生人所能完成的极限。
他们确实是陌生人啊,是填登记表才知道彼此名字写法的两个人。
是冲动吗?是,也不是。
前一天晚上,蔚莱对这场婚姻只有一个想法:他与杨林相熟,杨林又和晓月关系好,所以至少不是坏人。
周礼收好证件,面色一如既往平静,“去吃饭吧。”
蔚莱有些许的愧疚,这愧疚是对于婚姻本身——这样一件神圣的事,她和他,他们似乎都太轻薄它了。
可她太知道,时光不会为谁而倒流。已经完成的事,后悔无用。
他们去了民政局旁边的兰州拉面馆,蔚莱问,“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他们一定会为这种行为付出代价,这是本就有的心理预期。
周礼舔舔嘴唇,“虽然你到现在都没问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些我的情况。”
蔚莱点头。从昨晚到今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确实没有深究过面前的人为什么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