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易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原本他就睡在边边上,现在这一翻,眼看着就要翻到地上。
从夏很快上前拦住他,之后再使劲推回去,直到推到了中间,才彻底松手。
也是挺不省心。
从夏进浴室洗了个飞快的澡,就躺在床边紧紧盯着人看。
可不能再掉下去了。
她盯了很久,直到双眼渐渐涣散,实在忍不住要睡。
眼睛阖上之前,脑子里还在想,他得什么时候才能醒酒?
她不知道。
睡梦里还在盯酒醉的方泽易,只是梦里他虽然醉了,但却睁着眼,一双手渐渐将她抱着,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几个急促的呼吸后,从夏睁开眼。
屋里一片黑暗,只有床尾有几许月华落在上边。
从夏发现,她也确实是呼吸困难。
因为不管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方泽易都把她抱得很紧。
勒得慌啊。
她抬手碰了碰他结实的手臂:“方泽易,松松手。”
方泽易动了动,之后勒得更紧了。
从夏没办法,只能抬手去捏他的脸:“醒一醒!”
几秒之后,他醒了。
即便实在黑暗里,从夏也能察觉到,他似乎是眨了眨眼睛。
“你太用力了。”她推了推他的手。
就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份抱怨里含上几分娇嗔。
“嗯。”他似乎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而后收回手,翻了个身,距离她远了一些。
周围顿时空了很多,从夏看着天花板,忍不住有些失落。
什么人呐。
为什么听说她是从夏时候就往旁边挪。
她抿抿唇,气死了。
正要翻身,想着她也不要理他的时候,偏偏身后那个人又挪了过来,动作太快,以至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脸就被人捏着往转了。
他嗓子有些哑,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从夏?”
“嗯。”脸被捏着,从夏再想多说些什么,但却没法说出口。
方泽易半撑着胳膊,一动不动。
从夏突然就明白了,这该不是还没醒酒吧?
她拨下他的手:“醒酒了吗?”
方泽易没答话,只是重新躺下去,随后一把将她抱住。
没那么用力了,但仍旧贴得很近。
近到她能清晰地听到黑暗中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
一声又一声。
应该是还没有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