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甄菲菲身侧的阮海安看了眼甄保平,倒没说什么。她嫁到这样的婆家,跟着甄大壮,也没吃过什么苦,但那会煤矿出事,是真正吃了些苦头的。
她得去医院守着谢家生,怕他命没了,又觉得命没了才好。甄大壮则在处理煤矿的事故的问题,接受当地政府的调查。还得安抚那些受了伤的工人,可以说出一次事,把之前挣的钱都赔进去大半。主要是怕,正好那段时间国家紧盯着这些,他们家煤矿出事差点没当了典型。得亏甄大壮平时朋友交得多,也有几个能走动的,不然上头要是真的严查,会落得什么下场不好说。
只是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家也不在做那方面的生意了。真说不怨是不可能的,只是压在心里,让它过去罢了。
“我还不了解你们家的作风,清明正派,当年我生病,病重成那样,旁边人碍于我是下放的,谁敢给我治病啊。风口浪尖的不知道多少人想着我死,要不是你和嫂子站出来,我一条命就得搭在这。我病倒是好了,你和嫂子却被分到去干最累的活。一个夏天过去整整脱了三层皮,这些我都记着呢。”
甄菲菲和阮海安走在后面,俩老头走在前面又说起了往事,中间的晋修时不时注意着前面的老头,又时不时回头注意后面的母女俩,两头都兼顾着。
走着走着,甄保平眼尖的看到一处岩壁上有用的草药,“诶,等会,我上去把那株草药摘下来。”
他挽起袖子和裤腿,还没来得及爬岩壁呢,就被晋北安按住了,“刚说年纪大的人别跟年轻人比,这么高的岩壁你爬上去摔下来怎么办?”
阮海安和甄菲菲也扶着甄保平,“就是啊,爸,你平时就是这么摘草药的?要被大壮知道了,能跟您吵起来。”
“爷爷,摘不到草药咱们就去买嘛,哪里需要你爬那么高。”
甄菲菲抬头看着那个岩壁,这么高的地方她上去都得腿软,结果刚刚甄保平犹豫都没犹豫就要往上爬。
正想着呢,一个人影已经窜上去了,只见晋修稳稳当当的抓着岩壁上凸起的石块,脚下也找到位置踩着。整个人灵活的往上攀爬,很快就到了那株草药所在的位置。
“甄爷爷,是这株吗?”他回头望着下面的几个人,指着那株草药确认。
甄保平眯了下眼睛,“对对,就是那株,小心点,别把根扯坏了。”
“不愧是部队里的,这爬上去的又稳又快。”他侧过头对旁边的晋北安说道。
“他们平时训练爬的更高呢,这点不算什么。”晋北安看起来像是不屑,其实眉宇间透出来的神情可骄傲了。
甄菲菲仰着脑袋,眼睛里只有晋修,一颗心高高的挂着,这个岩壁不高不低也有四五米了,两层楼的高度,哪怕知道晋修是专业的,还是有点担心。
等晋修把完整的草药取了,别到后腰上往下下了一米的样子,就直接松手跳到了地上。
旁边的阮海安惊呼一声,看着人结实落地,忍不住问道:“修子,你没事吧?”
晋修抬起头,先是看到了甄菲菲,然后对阮海安摇摇头,“阿姨,我没事,心里有数。”
有晋修在,这采药的过程就顺利多了,无论是岩壁上的还是石涧里的,只要是人能进去的地方,他都能取下来。
就连阮海安都在甄菲菲耳旁说道:“有他在还真是省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