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草草答应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断,贺淮宣脸上的笑意便冷了下去,下巴微微抬着,头偏向旁边的陈鸣,漫不经心道:“那是我爸,还认识吗?娶了真爱之后就没进过这个宅子了,你也好多年不见了,估计都忘了吧。”
陈鸣淡淡点头,很配合,“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贺淮宣对上贺柏行,“爸,不用怀念房子了,今天一天您都能在这儿待着。重新认识一下,陈家的大少爷,陈鸣,就是小时候来这里玩的阿鸣。”
陈鸣先起身伸出手来。贺柏行哪里不认识陈鸣,即便他回不了祖宅,但是陈鸣经常去公司,少不了见面的时候。
贺淮宣这么说就是为了膈应他罢了。
“贺伯伯,很久没在这里见到您了,别来无恙。”
陈鸣温和笑着,说话却尽带利刺,贺柏行无法躲避只能尴尬应承。
贺家的其他人哪里不知道陈鸣这是在给兄弟出气。不过他们一句话也不说,有的人甚至藏不住自己看戏的神情。
贺淮宣冷眼旁观,这就是贺家的可怕。他们讲家族,讲集团的利益,可事实上只在意自己。自私没错,但满口的仁义道德让他们的自私看起来尤为不堪。
陈鸣与贺柏行握过手后,贺淮宣又把他引道其他人面前,“这位,”他说完,手一扫而过,“还有剩下的这些,就不说了,没什么介绍的价值。”
贺柏意对陈家的大公子还想尽点礼数,伸出了手,结果贺淮宣这么一说,他的手空悬在当中。陈鸣自然没有去握,贺淮宣说没有价值,他就回到了座位。
贺柏意脸色红的像猪肝,慢慢的开始泛白了。
要不是半路爆出那个李总是李萧昕的亲叔,和沈年是正常往来,他早就把贺淮宣的儿子搞臭了,这会儿没准已经焦头烂额忙着处理股东的斥责了,还能在这里羞辱他?
他再也压不住怒气,当众翻脸,“哼!淮宣,你什么意思,现在是在家里不是公司,我是长辈不是你的下级!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贺淮宣眸色淡淡,“长辈?你配么?”
贺柏意被震慑到了,贺淮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见多了,但是今天的眼神总觉得除了不屑还隐隐有一种凶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