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将洗手台上的牙刷牙膏收回旅行袋,房门传来门铃声。

叮咚、叮咚,门外的人拍着门铃很是随性,没有节奏。

“啊,你怎么来了。”

沈年推开门,邢楠撑着门框,身子斜倚,头就这么大剌剌地往他房间里探看,把他吓了一跳。

“你的戏份拍完了吗?”沈年躲避邢楠靠得太近的身子,稍稍往后退。

邢楠便径直跨进门来,一点也不客气。

“还没轮到我,闲着没事过来给你送行。”他说着,长驱直入进到卧床,在沈年凌乱没有整理的床上后仰坐下,“怕你太惨,回头说我们都欺负你。”

没有都欺负,主要是你在欺负。

不过邢楠嘴巴坏,人并不坏。多数时候他都是语言上嘲弄,实际工作里,他甚至还很照顾。

沈年将他的这种表现归因于记忆和认知的矛盾。不接受记忆里的原主,但相处下来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邢楠的混乱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沈年还是迁就着他幼稚的欺负。

“我挺好的,谢谢你关心。”沈年客气。

邢楠手肘撑着身体的重量,扯过沈年的被子,指尖拈了拈被套的质地,“好什么啊,听说你以前都是自备真丝床品,现在就用酒店提供的?好歹自己换一套好点的棉质被套,这么穷?”

“你也说了是听说,我没有做过,那些都是谣传。”沈年懒得和他多嘴解释,干脆否认,转身回到卫生间继续打包。

邢楠翻个身,侧卧朝向卫生间,“假的?我怎么觉得这传闻挺符合你的气质?”

沈年站在镜子前,抬头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