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的最后一场戏他吊在威亚上整整一天,一次又一次地被速降摔在地上,等导演满意好停的时候,手肘已经摔成了紫青色。
很痛,可是也很兴奋。沈年想跟爸爸分享,想要一句心疼的关怀。拨通电话,还不等他说到伤痛,爸爸便要挂断电话,因为弟弟发烧了,他们要去医院。
最后一次的主动索求,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拒绝了。手肘的淤青没那么疼了,比起心口的酸疼。
从那以后他也不敢再要,要只会更痛,何必呢。
可时间久了,也就忘了,被人担心是什么样的感觉。
沈年只觉得手心发痒,害羞地想抽走,“没事,就是擦着了一下,盘子也不是很烫。”
“烫破皮了你才心里舒服是不是。”贺淮宣啧嘴,更是烦躁了。
他让服务员别杵着道歉,赶紧去找烫伤膏来。
然后拉着沈年让他站起身,“去冲冲凉水,一会儿烫伤膏来了给你上药。”
“不要冲了,直接抹点药就好了……”吧
贺淮宣气势逼人,凶得要吃人。沈年把最后一个音被吞回肚子,不再多言,任由他牵着。
“就你这样当什么爱豆,不知道你是靠什么吃饭的么。”
卫生间的洗手台前,冰凉的水流无声流淌,沈年的手被抓着伸在水龙头下。他从镜子里看人,贺淮宣低着头,注意力全在手上,映在镜中的半边脸,神色不耐。
有什么好凶躁的呢,烫一下又掉不了孩子。
而且,“我以后会好好演戏,是不靠脸吃饭的演员。”
镜子中的人抬起了头,转了一下角度,沈年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