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仰了仰头,贺淮宣下颌线条刚毅,平日刮得干净的下巴,今天微微有冒了点青茬,整个人看起来更有一种尊肃的距离感。不过他的神情却是柔和下来,嘴角不再绷着,眉心也展平开来,应该不会再复燃了。

于是他得寸进尺,“你先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还敢讨价还价?

贺淮宣瞥下眼来,映着灯光沈年脸上细细的绒毛看得清,他头发也是软软的趴在额上,说话时声音也如裹着雾气般温润。

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软像是会传染似的,贺淮宣也跟着没了劲。

要下去就下去吧,反正也身子软得没力气,抱不动了。

“说吧。”

贺淮宣把他放在床上,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沈年落到床上,先是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靠着边了才停下,然后又揪着被子盖到鼻子。

这床被子他盖了一天,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味道,瞬间很有安全感。

这么多戏,贺淮宣的眉间距在隐隐收缩。

眼看着脾气又要上来了,沈年终于踩着他的边界值开口了。

“就是不想生孩子。”

贺淮宣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豪门生存法则便是多生多育,这意味着可以继承更多的遗产。即便是被包养的小情人都想着生个孩子,试图借子上位。

真没听过哪个怀上了不想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