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闪了两下,正常照亮。
屋里的摆设在灯光下显现出来。
地下室方寸点地方,放了一张床以后就没什么位置了,床边立着一个湖蓝色花纹的折叠桌,放了两个昨晚没刷的碗,里面残余的汤根结了冰。
墙角的盆里堆满了衣服,边缘还挂着半截脏了的内裤,紧贴着旁边的尿盆……
公厕离这里太远了,大冬天的出去实在太不方便,为了应急就在屋里放了个尿盆,一天没倒,即使盖着盖子也已经开始串味。
孔舟一天没有吃饭,被一鼻子的血腥味逼的反胃,忍不住干呕起来。
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她又把目光重新投回湖蓝桌子上,她饿了。
这里没有煤气,也不能用煤气,刚搬来时她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一只电锅,但显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不会做饭,最多能煮一碗泡面,然而最后一包泡面消灭于昨天晚上,罪证现在躺在碗里凝固成了一坨冰块。
孔舟和冰块面面相觑了半晌,身体像灌了一坛醋,酸软无力,但是现实告诉她必须要起来,否则就要饿死在这里。
努力了半晌,艰难地下了床。突然眼前一黑,依旧站不起来。
如果现在有人出一个调查问卷,问什么时候让你觉得死是一种解脱?
那必然是低血糖加痛经。
这时,她又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卡里的余额只够交下个月的房租,可以支配的钱有200,但今天是16号。
这还不算水电费……
算了。
孔舟蹲在床边,踩到了方便面的塑料袋,哗啦一声响,吵的人耳朵疼。
如果现在有一碗热腾腾的泡面有多好。
她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摸过手机来看,是妈妈打来的。
她重新坐回到床上,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被疼痛影响的精神,才接通电话。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