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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

有多少年未见了?五年?六年?

他听过他的声音,无数次,无数个场景,也听他哼过无数的不知名的调子,乍一听荒腔走板,词儿也闻所未闻,然而仔细听来那声音清清亮亮,那曲调含着情,无论多少年过去全部深深烙在脑中。李沽雪想起三月的扬州,人说江南桃花三月红,一寸往事一寸梦,他从小在长安长大,觉着扬州已是顶南边儿,他想起那人眼睛和唇角都带着笑,冷凝的眉目如冰消雪融,笑言道我们这儿是江北,压根儿离人家江南还远着呢。那会儿…

这思绪一飞李沽雪一不小心就走了神,他这一走神气息就没屏住,气息一个不稳,他蹲在树梢的身影,哪怕是在夜间,对高手来说也是无所遁形,而温镜如今横竖怎么算都是个高手。

他出剑,他的剑很快,手很稳,剑锋割开寂静,夹裹着一星半点的光亮,袭向身后某处树枝。

一时笙啸大盛。

叮——李沽雪无奈拔剑,经年不见,阿月…温镜眼见是转了性子,出手就是杀招。李沽雪完全没有间隙,温镜人只比他的剑慢一点点,已然到了眼前,接住他挡回来的剑,斜斜向上刺来。

“且慢!是我!”李沽雪不得已出声,温镜一愣,堪堪收住剑势。

情急之下李沽雪顾不得多思量,开口唤:“偕月。”

偕月?偕月是谁。哦,温镜木木地想,偕月是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