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听完正欲转身,陈温却站起了身子对江老爷子说道,“江相有心了,孤今日就不便再叨扰,江相好生休养身子。”
说完迈步便下了几步台阶,江老爷忙跟着起身拱手相送,到了门边又对江沼说道,“四丫头好生送送殿下。”
江沼点了头。
陈温走在前,江沼走在后,谁也没说话。
出了里院,外面一道月洞门,青石板的一条小径,两旁皆是郁郁葱葱的青竹,直通江沼的院落,周顺的脚步快,早就到了前头回避,僻静的小径上,便只剩下了两人的脚步声。
江沼也没察觉出来哪里不对,不紧不慢的跟在陈温身后,想着先去取了那画,再将他送出府门,便也完事了,然没走两步,前头的陈温却是突然顿了脚步,转身堵在了她跟前。
江沼的视线被杏黄色衣袍挡了个结实,抬起头轻轻唤道,“殿下。”
然一声未唤完,声音还余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吐全了,腰间突然被一只胳膊猛地一扣,硬是将江沼按在胸膛上,摁出来了一个颤音来。
江沼正是惊慌不安,陈温又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感情你是觉得孤好糊弄,还懒得跑?”陈温的神色全然不见了适才在那屋里时的冷静。
蟒袍的缎子透着丝丝凉意,江沼的头被搁在上头,隔着层层锦缎,清晰地听到了那胸腔的震动。
今儿宁庭安回去,没要陈温开口问,主动地将江沼那话捎给了陈温,“表妹说,江二姑娘不过六七个日子就要成亲,她懒得跑这一趟,等二姑娘嫁人后,她再进宫。”
一屋子人都没敢吭声。
周顺这几日是看在眼里,殿下在这宫里眼巴巴地等了两日,没等到人,却没想到等来了江姑娘这么一句话。
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