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姑面色凉了下来,“这事你问他去,看他有没有脸对我说这话。”
林芊沫不吭声了。
林家的人都知道姑姑当年嫁人时,就两口漆木箱子,成为了江陵的一桩笑柄,就因为这事,如今在夫家仍抬不起头。
林姑姑的生母,与长公主府上的驸马是同一个母亲,并非祖母所出,而是林老爷先死的那位夫人所出。
当年她的嫁妆被祖母扣了下来。
听说是她死去的母亲给她留下的。
自此林姑姑也学起了大伯,同林家彻底断了关系,不过林芊沫听祖母说过这事,说那时候林家二房手头紧,林芊沫以为她不该如此记仇,走的时候便丢给了林姑姑一句,“你就和大伯伯一个样。”都是白眼狼。
林姑姑手里的针线一顿,细细瞅了一眼那绣了一半的牡丹,笑了笑。
她同他不一样。
她没有他命好。
——便也比他更毒。
十年前江晖成那番感天地泣鬼神的事,既已被牵出来了,林家的人是死是活,又同她何干。
曾经她问他,倘若与姐姐无缘,他会不会喜欢上旁的姑娘,他说不会。
——那后来的沈烟冉呢?
新春过后,那树枝上的积雪底下,便悄声无息地冒出了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