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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很习惯。

陈温看着她蹲在那里,长廊的风吹在他身上,似冰刀子,又凉又痛。

十年的岁月里他从未在乎的东西,终究会一一报应在他身上。

从沈家回来,陈温一言不发,比起来时的那阵脸色更差,周顺很懂得看脸色,半个字都没敢吭。

大抵也没想到江姑娘这态度会如此坚决。

温柔散尽,决绝起来,比谁都狠。

冷飕飕的风吹到了夜里又落起了雪花,陈温坐在榻上看书时,瑞王走了进来径自坐在了陈温身旁,侧过头问他,“再过一日就是除夕夜,皇兄可有什么讲究。”

陈温从未在外头过过年,以往东宫在年夜前夕会贴剪纸,宫里会有一场盛宴,江沼也会来。

去年他记得宴席结束,他和她一起回的东宫,江沼突然说想自己走走,陈温本没有同意,后来见她一人在那青砖上行走,放不下心便也冷着脸同她一起走起了雪路。

“这天冷是冷,可冷起来人才有精神头儿。”江沼知他不太高兴,便讨好地冲着他笑。

回到东宫后江沼送了他一对护膝,说,“每回殿下看书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膝盖最容易着凉,往后殿下看书时就戴着这个,保准暖和。”

陈温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膝盖,那对护膝他早已知道搁在哪儿了。

而那日他送了她什么,他却完全记不得。

不外乎又是一颗宝石。

“你看着办就好。”陈温艰难地咽了下喉咙,没心思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