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宋伊宁将信将疑。
“难道你还觉得会是你自己动手杀人?”
“当然不觉得。”宋伊宁使劲摇了摇头。可被楚末承这么一吓,她也没心思继续逛园子了,喊了声累,便让楚末承带她回去休息了。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到南宁候中风时,阖府上下一片慌乱,而她静静地站在南宁候的床边,看着头歪嘴斜的南宁候,似乎是在笑。转而场景一变,床上的人又变成了一个女人,她的面色看上去很是灰暗,只见她忽然从床上探出身,大口黑色的鲜血从她嘴中被呕了出来,有好几滴血沫还沾到了她的鞋面上。
宋伊宁从未见过尹氏,但这一刻她却很自然地知道,这个躺在床上一个劲呕血的女人,就是南宁候的继室尹氏。
被这两个梦惊醒后,梦中的场景在宋伊宁脑中迟迟挥散不去,她想到白日里楚末承同自己说的话,难道南宁候和尹氏真的是她所害?毕竟她从未见过南宁候和尹氏,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又怎会做出这般真实的梦来。
可自己又怎会杀人呢?自己明明是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又怎会丧心病狂地杀人?
就这般翻来覆去苦恼了一夜,宋伊宁双眼顶着乌青无力起身。
宋伊宁的肤色本就白皙,这眼底下顶了两乌青,更是愈发显得她神色憔悴。
“夫人昨夜可是没睡安稳?”
宋伊宁有些不愿提起昨夜之事,闷闷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梦,魇着了。”
韵书也没问是做了什么梦,只道:“那晚些奴婢替你煮盏安神茶,可宁息养神,想来能睡得安稳些。”
宋伊宁嗯了一声,而后想到韵书既是她的陪嫁,应当最是清楚知道自己这六年间的所作所为,昨晚的梦实在让她难以平静,她不问清楚,哪怕喝再多安神茶都不顶用。
“韵书,我在嫁入南宁侯府之后,性子上可有什么变化?”
“要说变化定然是有的,毕竟无人会一成不变。只是奴婢一直跟在夫人你身边,倒也觉不出有太大的变化。”
宋伊宁觉得韵书圆滑地紧,这话说了与没说没两样。想想也是,哪有下人当着主人的面说主人不是的,自己这般没头没脑地发问,也不怪韵书打太极。
于是宋伊宁索性直接发问:“那,侯爷还有继夫人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这话,她一直仔细瞧着韵书的脸,可韵书神色不见任何变化,对这个问题,也只是轻飘飘地回答道:“侯爷死于马上风,那姨娘是侯爷偷偷从扬州买来的瘦马,只是这事到底不太光彩,继夫人自觉丢了脸面,便索性不问俗事,一门心思寻丹问药起来,谁成想妖道练假丹,继夫人服完丹药后便呕血不止,等太医来时已经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