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别扭的人，城畔生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小脸，如果不是当时在凡塔斯家看到的一幕，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个默默陪在他身边数年的少女在他心里竟然已经占据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转变，看了好几年的五官现在格外的吸引人，小脸就在手心里，看起来楚楚动人。

空青看着不断靠近的城畔生双眼四处转动，奈何脸被人捧住了，“不要，靠这么近。”

“为……唔！”

旖旎的气氛被少女一拳给揍没了。

城畔生捂着肚子，倒在床上，蜷缩着看起来非常痛苦，“喂喂，下手太重了吧。”

空青有点手足无措，想看看他的伤势，又有点瑟缩，“我，不是故意的，疼……疼吗？”她怎么忘了，这个人身上有伤，刚刚又被自己打了一拳，对了，现在应该叫医生。

这样想着就打算出去，却被一只手扯住，一转头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双眼，“你没事？”

“当然有。”城畔生将头枕在她手边，“乖，就这样陪我歇一歇，睡一觉我就没事了。”

空青顿时气也不是羞也不是，这家伙的性格还是这么恶劣，完全没有因为两人关系的转变而改善！

“五点钟，记得叫醒我。”

他是真的累了，空青听着少年很快就平稳的呼吸，迟疑了许久将手放在了他脸上，用精神力将光亮调暗。

昏暗的环境下，少女脸上的冰雪终于消解，丝丝温柔就像是初初染上晨光的露水。

近四年的形影不离，空青见证到了城畔生所有的过去，阴暗的、干净的，激烈的、平静的，全都看在眼里。

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一边为了自由和梦想反抗，一边还要保护身边的人，有的时候光是看着他的背影都会觉得累，但是他从没有怨言……

休息室门外，沙霏雪愣愣的站着，既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隔音性极好的构造使她什么也听不到。

“霏霏，你在这里干什么？”

结智一蹦一跳的过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但是因为少女背对着灯光，表情不甚真切。

“结智，感觉你心情很好呢。”少女看起来心情也不错，笑颜依旧。

“嗯，我现在可开心了！”即使他不这样说对方也能看出来，一双大眼睛都要笑成月牙了。

想起刚刚在监控系统里看到的画面，他总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主人下手也太快了，什么时候把空青拿下的？就连他都不知道！

“是吗？我啊，现在也很开心。”少女双眼弯成漂亮的弧度，摇了摇小脑袋，耳上的一对小铃铛也叮叮作响。

手环和足环随着少女的远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她的心思一样单纯，正沉浸在主人脱单成功的结智也就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少女的手环多了两个。

等城畔生被叫醒的时候，时间刚好卡在五点钟，“真准时。”

“你要求的。”空青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见他只是笑着收拾东西，来来回回几趟，终是没忍住问道：“还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