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给他,笑嘻嘻,“但别看它便宜,其实是个许愿瓶呢。等我以后有钱的时候你可以冲它许一个愿望。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沈矜迟接过来,看了瓶子,又打量她。“就仗着认为我不会乱要东西吗,这么放心许诺。”
“嗯哼,我可没这么想。”
舒香浓双手交握在背后。某个模糊的瞬间,回想初中毕业那年,她为了报答沈矜迟一年的补习之恩似乎也是许了他个愿望。
但她不太记得答应什么了。
太久,且他们之间也说过太多话。
“别多想,这次你随便许,我都答应你!”
沈矜迟弯腰,很近地打量她脸,好几秒。“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不贪?舒香浓。”
身边人声喧闹。
舒香浓在他突然沉静的目光里怔了怔。
沈矜迟并没表面那么温柔无害,她一向知道。相反,他极其有自己原则。所有温柔和礼貌都在他那套原则内。
是他圈出来的,纵容人放肆的范围。
但如果超过。
他一定不会丝毫心软。像管她玩手机那样,一分都不多给。
舒香浓缩缩脖子。少年眼瞳深陷,像暗藏的一扇门突然打开,里面填不满、望不到尽头。深黑,漂亮,又冰冷。
“干嘛啊~~你这样看得我头皮发麻。”她有点害怕,脚一垫、手心捂住他眼睛,“不准看我!”
沈矜迟退后,移开眼睛,就真的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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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芸打电话来催他们回去了。
舒香浓和沈矜迟往回走。
在第五次摩挲薰衣草许愿瓶时,沈矜迟听到自己嗓音逃脱理智:“你现在还和许辰风联系?”
舒香浓在玩刚买的小桔灯,随口说,“嗯……偶尔吧。”她研究着灯说,“有时点个赞、聊两句。但他好像挺忙的。”
帆布鞋步子慢下来,逐渐停下,红色凉鞋仍往前走着。
沈矜迟看着舒香浓丝毫没察觉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仍继续往前走的背影。白腻的肌肤像暗夜盛开的一片雪白花瓣。
“别联系了。”
可她似乎没听见。因为已走得太远。
沈矜迟站在原地。
在自己也摸不清那种情绪是什么、困扰着他十分不舒服时,舒香浓终于发现身边没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喊——
“喂!沈黏黏,你怎么走丢啦?你不是最擅长黏着我吗?”
他眼神突然触动,手心握紧瓶子。
舒香浓远远地笑,“啧啧啧”地招手。“快点啊沈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舒香浓: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舔狗咱们轮流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