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泓渊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父亲的脸,他觉得父亲最近一年来变化很大,虽然仍很威严,展露笑颜的频率明显比以前增多了,没想到今天阳光竟然也能照耀在自己的身上,他内心有些激动,迟疑了半晌:“哦,我自己其实也挺高兴的,毕竟不用参加高考了。”
沈维厚颇感意外,音量大了一个分贝:“还有这好事?”
“嗯,凡是入选国家训练营的学生最后会有保送到名校的机会。”沈泓渊心里有些小得意。
张妈喜出望外道:“泓渊真是太争气了,从小上学就没让人操过心,现在又保送上名校,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继而对泓渊轻声细语道,“泓渊,你爸爸昨晚上高兴得睡不着觉,今早上还和我说要庆贺一下呢。”
张向忠冲沈泓渊挤眉弄眼道:“看吧,全家人都在分享你的好消息,这多快乐啊!”
沈泓渊的满足感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觉得幸福和光明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
晚饭后,张向忠跟平常一样,到北夹道的小卖部买烟,刚出小卖部点起一只烟,悠闲地走着。
在北夹道与东夹道的拐角处,一个萤火虫大的亮光在光秃秃的桃树枝下忽明忽灭,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张向忠,好久不见啊。” 拐角处没路灯,是照明的死角,光线格外晦暗。
张向忠停下脚步,朝着亮光仔细辨认,看到那个熟悉的青光大头在微弱的光线里反着亚光,他撇了撇嘴,平和道:“你出来了?”
“托您的福,我早就恢复自由身了。”徐勇提高了嗓门。
“有事儿?”张向忠知道这是个无赖,但不想得罪小人。
“我最近刚出来,手头有点紧,想跟兄弟借点钱花。”徐勇厚颜无耻地开了口。
张向忠不知徐勇哪来的底气,还是天生脑子里缺根弦,不解道:“是找我借吗?”
“你工作那么好,工资应该也不低,帮兄弟分担点,有多大损失” 徐勇脸上的横肉簇拥在两腮间,不知是套近乎还是在挑衅。
“我工资高,跟你有关系吗?”张向忠藐视地扫对方一眼。
“哦,你工资高是和我没关系,但和某个人是有关系的。”徐勇故作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