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捡起地上的一个东西包在手帕里,兴冲冲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此时a区的大多数犯人都在露天操场里,他们拉帮结派地聚集在一起,有许多容易分辨的小团体。其中最显眼就是围绕着铁架子的那一堆,凶神恶煞的暴徒中,被簇拥在中间那个温润俊美的青年极为出挑。
除了清瘦好看的身条外,那张脸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柔和秀美,精致俊丽。那人带着点笑,可眼神却又深又冷毫无温度,看着别人的眼神都像在看死人。
明明长得和善,浅笑温柔,却无端有种令人望之悚然的威胁感,即使他看似温吞友好仍然让人提心吊胆,那种人周身的氛围是很奇妙的,因为违和更添惧意。
那是a区的‘笑面虎’,容珍。
有个人一脸兴奋地捧着个东西从牢房区冲出来,堪堪在这群人面前停下。那人赶忙举高了双手,邀功似的讨好道:“我有东西要孝敬老大!”
容珍眼皮也懒得抬,慵懒道:“什么?”
“就是……”那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表情微妙又亢奋,激动得眼睛都有点红,他一边打开小心掩盖的干净手帕一边道:“就是‘那位’的东西。”
雪白的手帕中躺着一根细细的、米黄色的小纸棍,纸棍末端还残留着湿润晶亮的水红色糖渣——整个监狱有资格吃棒棒糖这种奢侈品的,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轻阖的眼皮忽然一跳,长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容珍坐直身体,看起来多了几分兴味与认真:“果然是……好东西。”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了那根小纸棍,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入口中。
仿佛多么甜蜜似的,俊美已极的男人享受地微眯起双眼,目光变得深而暗,温柔地像在品尝爱侣的双唇似的,和极年轻极浪漫的情人一样沉迷而疯魔。
跟班:“……”
真、真他妈重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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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恶监狱地处孤岛,占地面积很大,四周是茫茫然的汪洋大海,方圆百里没有连一块可落脚的礁石都没有,经年累月也少有船只经过,连必要的物资都是外界定期空投,怎一个与世隔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