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喊我?”
“阿……哲?”周池出声艰难,目露疑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难道不应该是你怎么了?”关哲冷笑一声,“我真是小看你了。”
周池被他毫无感情的眼神刺得浑身一痛。
那个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刚到关家时他就一直拿这样的眼神看他,仿佛他就是一具没有温度的人偶,一台无法运行的仪器,一个可以随便揉捏的、毫无尊严的器皿……
周池嘴唇翕动,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我没有……阿哲……”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关哲低吼,双目赤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造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现在的你应该庆幸自己有着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是这张脸让你得以保存你那毫无意义的,蝼蚁一般的,作为他人替身存在的一生!”
关哲最后这一句话放的极低,周池却从中听出了一股令人牙颤的寒意。
他不由地攀上钳制在他脖子上的手,虽然他并不会因此窒息,事实上,只要他的主芯片不被损害,那么在使用年限到来之前他就能“活着”,只是这一刻他似乎体验到了濒临窒息的感觉。
终于在他快丧失意识的时候,有人将他从关哲钢铁一般的手掌下解救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萧牧将周池护在身后,“他只是一具镜傀而已。”
“只是一具镜傀而已?”关哲冷笑,“是啊,它只是一具懂得窥探他人心思并为自己博取利益的镜傀,你要是喜欢就带走吧。说起来,你确实很喜欢它不是吗?”
关哲的话宛如晴空里的一道霹雳,将周池定在了原地。
他从未想过耍什么手段为自己谋取利益,他只是觉得苦苦思念着一个人、始终停留在过去的先生太辛苦了,他只想尽力模仿那个人来安慰一下他而已,他没有想过骗他……
他张张嘴,想要为自己说点什么,可两天前还将他视若珍宝的男人在说完那些话后便径直从他身侧走开了,连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周池捂着脖子,望着关哲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迷茫。
“小池先生。”萧牧出声叫他,嗓音温润,一如往常,“你的身体才刚修复好,新的芯片也还未和住芯片完全融合,不如这几天先去我家休养休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