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筒谄媚的叫:“肖夫人……”
一通事办下来,比想象的还要顺利,他仅动动手指,将查到的信息写进邮件里轻轻一按发送,自然又换来一封红包。
初冬的天色黑的快,覆在城市上方深远空冷,没有星辰。
深巷里藏着几家按摩小店,地面湿泞积着水,倒映着粉色的霓虹灯,其中一扇玻璃门被推开,刘三儿一脸舒坦的紧了紧裤腰出来。
他拿出烟盒,前方就是亮堂堂的巷子口,能尽管放心地点烟,将烟草点燃后,做一遍深呼吸,吐出大团浓雾,连带肺部淤结的浊气,变得神清气爽。
咬着烟走着,面前忽降下黑影,遮的视线一暗。
是件黑色的防风服。
目光定定地凝固在上面,霓虹灯光明灭闪烁,宛如死水安静,愣是迟钝地听到一声闷响,面门剧痛,受惯性地重重仰倒,摔进水洼里掀起极高的水花。
整个人竟然再爬不起来,躺在污水里,含咽着细弱的痛吟声。
湿热的血水溢出破皮流淌,火辣辣的痛,眼前一阵黑一阵花。
刘三儿哆嗦着,眼睁睁看着打他的人走近了,外套敞着,里面同样是纯黑色衣服,颀长的身躯修韧有型,一看就蓄着过盛凌人的力量,过来拎他衣领,口罩和兜帽蔽着脸,就露着眼瞳,慑着尖利的死气微微弯起。
手套下的关节曲成拳头,离刘三儿的鼻梁特别近,他头皮炸麻,连连摆手声嘶力竭的求饶:“你等下!等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小兄弟——”
沉厚的击打声就响起,又猛砸了数下,生狠地迸溅开血沫子。
殷红的血渗入水洼蔓延,晕染开涟漪。
巷子里归于阒静,他弯下腰,掏出刘三儿裤袋里的手机,用刘三儿的手指操作一番,再放回去,走出巷子口转过弯彻底消失。
夜幕穿过落地窗,弥漫在寂清的办公室,此时接近零点,静得可闻针落地。
收到妻子已经睡下的信息,霍沅合上文件准备下班,这两天项目太多,逼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便迫切地想要他的姝姝抱抱,返回到收件箱,下面一封是几个小时前来自阿年的信,只一句话:“帮我查两个人。”末尾附带照片。
霍沅看了看,拨出电话。
话筒那端低低的呼吸作响,被夜色衬着森沉,他挑眉,出于长辈的身份告诫道:“别玩得太过,虽然你帮了我个大忙,但足以抵消今天晚上你做的乱。”
对面一下子只剩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