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荆长歌想着想着,又觉头晕的厉害,不似之前中合欢散那般剧烈疼痛,像是细细密密的小针扎的感觉,且有一股暖流,从丹田生出。
她照着赵辉之前所教的吐纳之法运气,引导真气,竟然又觉那真气多了许多。
她正窃喜,如果每次头疼,真气都能多出一点儿,说不定哪一天,她也能如赵辉那般,成为武林高手呢。
然而不久,熟悉的困意袭来,荆长歌怀着武林高手的美梦,又回到了那个桃花灿烂的岛屿上。
那个俊朗男子,装作生气的模样,从被窝里揪出一个面颊通红的小童来。
“小逆,你又偷酒喝了,是不是?”
“凰儿说,男子汉,须千杯不醉。”小童眨着大大的眼睛。
男子叹气,“你为何不学凰儿些别的?武功?阵法?书画?琴棋?为何单单只学她喝酒。”
“哦。因为凰儿说,爹爹你除了喝酒,什么都厉害。”小童细细的童音嗲嗲道,“其他的我可以跟爹爹学啊。”
窗外桃花树下,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模糊的身影飘过,留下淡淡酒香。
依旧是酒香,却不是岛屿花海,而是山川绵绵,青松翠柏,满地紫红色的野花,迷雾朦胧,云海连连。
举目远眺,天山一线,朝晖迎霜,层峦起伏,清寂无声。
高高的塔楼,耸入云端,枫藤爬满古旧的青石墙壁,在云海中挽起一串串绿茵波浪。
荆长歌惊醒。
依稀记得做了个很长的梦,却不记得内容。
睁眼四顾,完全陌生的卧室,异常简朴,唯一华丽的摆设,是一幅山水屏风。瀑布直下千丈,若九天银河,江入峡谷,深邃不见尽头,孤舟行于江中,大气磅礴中却有孤寂落寞的淡淡伤痛。
荆长歌直起身子,这是哪儿?
先按着赵辉交的方法,把四散在身体各个穴位的真气,导入气海,再试着将之与原本的那一小团暖流融合。
爬下床铺,荆长歌见有个柜子,打开里面有几身粗布男装外衫,随手捡了一件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