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欺负她的庄嫔就受到了惩罚,庄嫔死得时候眼睛瞪得老圆,谢柔虽然不怕,但心里有阴影,年少的萧承启竖起一掌在她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若是害怕,就看着我,别看她。”
谢柔一笑,与他玩笑:“陛下处事越发干脆,嫔妾觉得与其怕个死人,不如怕陛下。”
他难得笑得开怀:“我全当你在夸奖我了。”
那时的少年还没有如今的威势,喜怒哀乐在她面前展露无遗,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得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君主,少了几分肆意,就连他们之间的称呼也从“你我”变成了“皇上和皇后”。
时间越久,越是小心翼翼,她也越发像一个可有可无的盟友。
谢柔望着窗外的草木,安静的思量。
她在冷宫里等了一天,雀儿红薯都吃了三个,外面园子里依然没动静。
这次身边有陪着她的人了,然而想见的人却没来。
连云姑都觉得奇怪,她们都已经准备离开了,皇上竟还不曾露面,未免显得太过冷漠了些。
“娘娘。”云姑唤了她一声,想说“别伤心,莫在意”,可事到如今,怎么可能不在意。
谢柔却只是笑了笑。
最终萧承启没来,来的是暗卫卓生和卓远两人,卓远一身利落的黑色短打,腰上配着短刃和□□,率先向谢柔行了一礼,道:“奴才奉陛下旨意送娘娘离宫北上。”
是熟人了,但出了这道宫门,她就不再是皇后,念着众人一路辛苦,谢柔微福了一福,道了声“多谢”。
卓远和卓生齐齐怔住,赶快道:“娘娘不可,奴才们怎敢受娘娘的礼。”
谢柔道:“以后我便是普通百姓,与皇宫再无瓜葛,这个礼是应该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茬。卓远和谢柔相熟,更是莫名从她话里听出了其它味道——
怎么觉得,皇后娘娘有点火气啊。
两人也没敢多说,打了个哈哈将话题绕过,直接将出宫的细节和谢柔说了,然后问她:“娘娘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谢柔道:“我印象里没有其它的东西了,不过出宫前也劳烦你再跑一趟,代为检查私库和宫门,以防疏漏。”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卓远立刻领命。卓生则带着谢柔三人上了角门的马车,往近郊长亭走去,周围树影重重,看起来寂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