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没有回答。
他诧异地抬头睇去,发现喻意已经阖上眼,呼吸匀缓。
竟然睡着了?看来他技术还不错嘛。
楚少爷洋洋得意,又揉了几下才直起身体,活动活动筋骨,视线犹落在床上。
说实在的,他甚少见她这副模样,她从小就和其他女孩子不大一样,从来不会哭哭啼啼。听贝珂女士说,她小名原本不是“话话”,是干爸见自己的宝贝疙瘩一整天都蹦不出几个字,给改成了“话话”,希冀这个女儿能多张嘴,哪怕多往外蹦几个字。
大了之后,他更是从未见过她叫声累,喊声疼。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孩子。贝女士那样能折腾的人,大姨妈来的时候不照样哭哭唧唧?在楚灵均的概念里,女孩子就是娇滴滴、脆生生的,麻烦得要命。
不过,她倒也不算特别麻烦。
视线一转,转至她的右鬓角,那一小块湿漉漉的,也不知是先前疼时出的冷汗,还是揉按身体出的热汗。
楚灵均下意识俯身,将她粘在鬓角的碎发扫到旁边。做完这个动作,他的手停在半空。
他在干什么?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做这么娘了吧唧的动作!
楚少爷立马抽回手,正打算回房,余光瞥见喻意身上的被子歪歪扭扭,他刚才听到她说什么来着?不能受凉?
想了想,还是踅过去,将被子扯好盖在她身上。
楚灵均去洗了澡,出浴室时不大放心,打算拐去喻意的卧室再看最后一眼,还没进门便发现她醒了,正试图坐起身,他大步上前,“你干什么?”
后者软绵绵地撑起身体,“我睡觉不喜欢开着灯。”
啧,真麻烦。他忘关个灯,也能把她闹醒。
“我来关。”见她眉心紧蹙,楚灵均跟着皱了眉头,“你不是还疼吧?”
“睡着就没感觉了。”喻意刚醒,睡意夹杂痛意,语气比平时娇弱一百倍。
楚灵均算是怕了她了,他跑去关了灯,摸黑到她床边,“我再给你揉揉。”
“不用。”
“少来,刚才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快睡着?”
喻意没力气辩驳,乖乖躺进被窝。
楚灵均的手跟着钻了进去,结果拇指触到一截皮肤,柔软难言,就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其细腻。
这是……
不是吧?
旋即黑暗中响起一道虚弱的嗓音,隐隐发着颤,“下面点。”
哦……
他往下挪了一掌的距离,清清喉咙,“是这里?”
喻意的一声“嗯”就跟喉咙深处硬挤出来似的,虚得厉害。
而后万籁此俱寂,唯余心跳声。
楚灵均分心听着另一头的动静,直到喻意的呼吸声渐趋平缓,他立马抽回手,也不嫌地上不干净了,直接大字型仰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