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淼淼木着脸:有必要这样吗?像多年没见的亲儿子一样。以她对田女士二十几年的认知,田女士绝对妆容得体,衣服整齐地跟季繁洲通话呢。
季繁洲笑得无比的纯良:“阿姨您好。您找淼淼有事?”
时淼淼小问号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她急得手嘴并用,但不能出声,也不敢过去:“敌不动我不动这个道理你懂不懂?我妈都没问起这茬,你就不说,随便打发应付过去就行了。”
田女士又夸张地笑了:“啊,没事。很久没跟你们联系了,就想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要是需要帮忙,我可以过去的,带张妈过去也是可以的。”
“太太,我也可以。”这是李妈的声音。
时淼淼内心的悲伤就犹如那滚滚黄河之水,她就知道田女士打电话不会这么简单,现在当着时家上上下下打这个电话,司马昭之心跃然纸上:所有人都会认定,她时淼淼跟季繁洲好上了。
但眼下这个问题就随他去吧,当务之急是阻止她妈来,不,是阻止时家所有人来。
时淼淼急得忍不住敲了敲桌面,引起季繁洲的注意,嗯,季繁洲是注意了,但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表情不要那么多?
时淼淼嘴巴像放慢了十倍,一字一顿,努力让季繁洲看清她的口型:“不要让她们过来,谁都不要来。”
手臂交叉,摆了一个“叉”字。
季繁洲眉头微蹙,时淼淼又表演了一次,季繁洲眉头紧锁,时淼淼再表演了一次,如此再三,季繁洲的眉头才松下来,时淼淼累到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桌面上。
“阿姨,我们平常都有收拾整理的,淼淼很能干,帮了我很多,不信您看。”季繁洲突然站起来,切换成后置摄像头,时淼淼嗷地一声,钻进桌子底下。
季繁洲抿嘴浅笑了一下,笑意马上收敛住,举着手机下了楼,楼下传来他们的对话。
时淼淼坐在二楼楼梯口盯着,她要提防季繁洲胡说八道。
“你们自己做饭?”这是田女士的声音。
“嗯,早晚饭会做,午饭一般都是在外面吃,周末的话不出去,都在家做。”季繁洲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
可是,那是我的生活,跟你季繁洲又没有关系。
田女士笑得更愉悦了:“哎呀,我这就放心啦。屋里归置得倒是挺整齐的,卫生情况看着也不错,一日三餐也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让阿姨费心了。”
“没事,没事。那你方不方便叫淼淼接一下电话?”
听听,她妈这是什么态度。方不方便?那是我的手机好吗?不是他季繁洲的。
但我确实不方便,现在很不方便。时淼淼气得挠墙抓地板。
“那我看看,阿姨您稍等。”季繁洲的声音往二楼来了。
时淼淼一着急,推开最近的一扇门,反锁,一气呵成。刚才在季繁洲办公室差点没被他吓死。
时淼淼由此断定,季繁洲就是存心的、故意的。
现在门锁了,季繁洲进不来,管他呢。只要不让田女士看见她那张受伤的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