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许半晌没回答。
堵车了,四周鸣笛声一片,惹人烦躁。
可应辞许双腿交叠,一片闲适,神色淡淡,万物崩塌我自笃定,令人心都静下来。
“刀握在自己手里时最锋利。”他开口,声音平和,渊渟岳峙,“我还是更擅长威胁人。”
谢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就直说,你不允许别人不要脸过你呗。”
应辞许睇她一眼:“倒也不是,论不要脸,谢小姐更胜一筹。”
谢汀“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王八绿豆,彼此彼此。”
应辞许唇角飞快闪过一丝笑意,隐没不见。
他拿起平板,继续工作,淡淡道:“放心,谢开成可要比你着急的多。”
……
谢开成确实急了。
看到那个视频时,他只觉脑袋“轰”地一声,寒气从脚底板浸出来,直达大脑皮层,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
季雨柔……她怎么敢!
这一下,贺定璋怎么能忍得了?昨天还在说要他做选择,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没谁比贺定璋更在意安颜的名声。
这么多年,他用这个把柄换来两家相安无事,贺定璋虽看不惯他,但也没刻意给他使绊子。
他是有些飘了。
谢家对上贺家……他还没那个本事。他承受不起贺家疯狂的报复。
车子开往医院的路上,谢开成手背上的青筋一直都没下去过。
季朗风不在病房,季雨柔独自在打点滴。
她似乎有些累,眼底青影一片,连他粗暴地推开门都没将她吵醒。
谢开成站在床边,静静地盯了她半晌。
屋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幽暗的环境里,谢开成的目光冰冷,如蛇吐信,阴寒从墙缝里沁出来,扎进季雨柔脖颈青色血管里,一丝锐痛。
她好像被魇着了,呼吸急促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倏然对上谢开成的眼睛。
好似见了鬼般,季雨柔无声地尖叫起来,人猛地往后一顿,手上的输液针再次被她扯掉了,她却顾不上了,心悸到呼吸都上不来。
谢开成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不动弹。
季雨柔如同溺水之人,双眼大睁,不住挣扎着想要逃离,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谢开成,饶是她向来都知道,这才是谢开成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