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宣张显和魏胜进宫。”邵皇后走出寝宫后,吩咐锦公公:“要快……”
正说着话,忽而听到身后脚步声,她回头一看,略一挑眉:“沈太傅怎么不留在陛下寝宫里?”
沈惊松应道:“有几位大人与太医在,陛下按方服药便可痊愈,无需臣随侍在旁。臣若杵在陛下跟前,万一扰了陛下静养,反倒是罪过。”
邵皇后抿起唇,想起这位沈太傅向来是不争权不慕名利,从未参与派系党争的,就连方才在皇帝面前陈词痛哭表忠心的人里,也没他。
既不谄媚,也不清高,只是做了臣子的本分,除此外,他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哦不对,据底下的眼线来报,沈惊松还有一个癖好——爱到西市的一间茶肆里喝茶听说书。
这样的一个人,做幼帝的辅臣是最合适不过了。
邵皇后心下有了计较,面上带着些许笑意:“也好,沈太傅材优干济,几位大人为陛下侍疾劳心劳累就够了。”顿了顿,她补了句:“近日皇城不太平,沈太傅若无别事,就待在家中少出门。”
沈惊松面色平静,仿佛听懂了邵皇后的潜台词,又仿佛什么都没听懂,只作揖行一礼,“谢娘娘提醒,臣明白。”便引着于老一道离开。
邵皇后眯着眼看沈惊松远去,转过头对锦公公道:“还愣着做什么,速去宣张显和魏胜,要快且不可声张。”
汴京城官道,一匹快马从皇城方向踢踏而出,如一阵风,从人们眼前掠过,又转瞬疾去。
只余一道绯红残影。
快马越过汴河,穿入长街,最后停在公主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