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丫鬟低声应是,出门去将赵衡引进内院的花厅里。
赵衡进门时,赵璇已经坐在主位上,姿态散漫地端着一杯茶。
“公主来了,这可是稀客呀。”赵璇掐着嗓音,听着温柔,但语气里嘲讽意味却十足:“还不快些给公主上好茶。”
饶是知道赵璇做戏,立夏还是听得眉头蹙紧。
这郡主真是说话一日比一日讨嫌。
待丫鬟上了茶,赵璇方正了正身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案几上,慢条斯理地道:“说吧,你纡尊降贵亲自上门,有什么事?”
屋里立着几个伺候的丫鬟。
赵璇既然没有让她们退下,那便说明姐妹失和这场戏,还得接着演。
不过,从今日开始。
这场戏可以不用演了。
赵衡接着茶,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平和地道:“阿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姐妹一场,即便没事,也该时常走动才是。前段时间我身子不好,不便出门,以免过了病气给你,这才一直在府里静养。如今身子好了,是该上门看望阿姐的。”
赵璇眼神微闪,她听懂了赵衡话里的意思。
“那看来是我误会公主了。”赵璇呵笑了一声,话里仍是带着软刺:“先前我还当公主是不屑同我往来,心里忿忿了好一阵。毕竟你我姐妹二人,虽同族,但始终不同命,你自幼就高我一等,即便到了现在,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嫁的是宣威将军,而我不过一介无品无爵的后宅妇人,丈夫也不过是宣威将军麾下的一名副将,你看不上我,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看不上起阿姐。”赵衡放下茶,似乎完全不在乎赵璇话中明里暗里的讽意,“我向辛家公子讨了个研制胭脂的方子,这阵子在家里静养,闲来无事就捣弄了几盒,我自己试用过了,觉着还不错,今日上门,特地带了几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