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撩了轿帘弯身出来,便见立春一张难掩激动的脸出现在眼前,不由一愣。立春向来是个稳重性子,鲜有神情这般外露的。
“可是府里发生什么事了?”赵衡问了句。
立春摇头,“府里无事,奴婢听说您和太傅大人去请于老上门替奴婢看伤,奴婢便出来候着。”
她说着话,目光已经看见赵衡身后的轿子里走出来一个耄耋老人,“公主,那便是于老了罢?”
沈惊松先一步从轿子里出来,此时他扶着于老走过来,立春却似没瞧见他一般,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只看着于老。
赵衡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她手肘,她方回过神来,朝沈惊松和于老分别问了好,便转身引人进府。
于老看见立春走路的姿势,心下了然。
待进了公主府,立春亲自奉了茶,于老却不多废话,只朝立春道:“把鞋袜脱了,让老头子看看。”
饶是大梁民风开放,姑娘家家的也不轻易在陌生男子面前露出一双玉足来。
立春脸色微赧,沈惊松察言观色何等厉害,立即借故起身到屋外去了。
他一走,立春脸上羞赧之色便退了下去,干脆利索地脱了右脚鞋袜,让于老看伤,小声将碎骨的打算说与于老听。
于老善骨科,拿了块巾子隔着,在立春脚上按骨,听她这么一说,便点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又有些惊讶地问:“这个治伤的法子,你从何处得知的?”
立春并不瞒他,道是在一本古籍医书上看来的,又说自己师从如今已是院判的张太医,略通些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