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松整个人靠在赵衡身上,这时候他意识也慢慢回笼,发觉自己浑身发热绵软使不出一点力,便知道是自己发起烧了,难得苦笑起来:“这一回是在下失算连累公主了,回头定向公主赔罪。”
“赔罪就免了罢。”赵衡好不容易将沈惊松扶出庙宇来,累得额头已冒出细汗:“你别再睡过去,我就万分感谢了。”
两人出了庙宇,往山林小路而去,那才是真的艰难险阻。路边荆棘丛生,别说是扶着这么大个人,就是单自己走,也颇得费力气。
赵衡让沈惊松靠在一棵树上,回庙里捡了把刀,砍掉路边荆棘,开了一段数丈长的路后,复又回来扶着沈惊松。
如此这般,一条走进来不过半时辰的小路,愣是费了两个时辰,方才走出去,到了官道上。
官道上,田妞儿和一名公主府的女郎将正坐在田家庄那条路口上。
赵衡扶着沈惊松出来,田妞儿就瞧见了她,拔腿就冲了过来:“公主!”
那名女郎将也紧随其后。
赵衡此时一身狼狈,鬓发已乱,砍荆棘时,头发上卷了不少荆棘的刺,原本及地的裙摆,被她嫌碍事,拿刀割掉了一段,只到小腿肚,偏偏她穿的是短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却都布满了血迹伤痕。
是被路边荆棘划成这样的。
且因为扶着沈惊松,她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手上脸上也都是汗迹血迹混在一起,脏得像只从泥堆里滚过的花猫。
她这模样,哪还有半分公主的高贵华丽,比庄子里的村妇还要惨上几分。
也亏田妞儿能一眼认出她来。
赵衡见到了田妞儿和府里那位女郎将,紧绷的精神顿时就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