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送丁泉出门,一再致歉,丁泉说:“多年交情,你不用多说——杨太的病况的确罕见,你自己要小心,有事随时联系。”
司零点点头。
回到屋里,钮度刚好出来,他说:“阿姨已经安抚妈妈睡下了。”
司零握住他的手,也想安抚一下他:“阿姨好信任她,也很依赖她。”
“我在外面多年,阿姨一直照顾妈妈得很周到,”钮度眼神有愧,“对不起,今天对丁医生失敬了,后面我会再亲自道歉。”
“没关系,阿姨最要紧,”司零嫣然一笑,“我想你现在需要休息,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我先回公寓去,你就留在家里。”
年节下事情太多,又要忧心母亲的病,只有她陪他的夜晚他才能够安心睡着。
司零回去了,一直到了晚上她才敢给钮度打电话。
“阿姨怎么样了?”
钮度往后一靠,沉着气说:“今天睡醒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也不见,曾妈也不见,刚刚阿星回来她也不见。”
“是不是刚刚失而复得,阿姨有点难以接受?”司零神色黯淡,“对不起,或许我应该早一点还给她……”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
——“阿度。”杨琪曼突然出现在了钮度房门。
钮度立即摘下手机起身:“妈妈,你怎么样?吃过饭了吗?”他顾不上挂断电话,放在桌上的手机还接通着,司零安静地听他们说话。
然后钮天星也过来了:“妈妈,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我让阿姨……”
杨琪曼说:“你先出去,我同你哥哥有话讲。”
“妈妈……”
“快出去。”
钮天星关门出去了,钮度扶杨琪曼到沙发坐下,问:“妈妈,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此刻,杨琪曼的目光毫不呆滞,也不无神,有一小撺火苗在她眼底燃烧,让她慢慢恢复力量。她开口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有力:“阿度,妈妈今天想了一整天,突然才发现已经都过去二十年,我的阿度也长大成人,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
“妈……”
杨琪曼问:“你今天说,这条项链是你从一个古董商那里买回来的,是不是?”
电话里的司零揪紧心,听见钮度“嗯”了一声。